“別慌。”張婆婆擺了擺手,拐棍往地上輕輕一頓,“這老謠是鎮(zhèn)聲氣的,你那東西是藏聲氣的,本就該合。當(dāng)年我家老頭子還在時說,《藏音謠》里藏著‘界’的影子,遇著對的東西,能把散的氣攏起來?!?/p>
界的影子?沈硯想起穿越時旋轉(zhuǎn)的空間,心跳得更快了。
“婆婆,這謠您還會多少?”
“記不全咯?!睆埰牌艊@了口氣,“老了,腦子忘事,就記得這么幾句。”她又哼起來,調(diào)子沉緩,像溪水漫過石子,“藏音入石,弦斷續(xù)聲,雙界影疊,……”后面的詞含糊不清,淹沒在風(fēng)里。
可就這幾句,沈硯手腕的斷弦又燙了燙,面前的虛影亮得更清了,竟又多了個小格子!
他忽然明白——是聲氣共鳴!張婆婆哼的《藏音謠》帶著特殊的聲氣,跟斷弦里的氣撞在了一起,竟把空間的“儲物”功能撞開了!
“天不早啦,回去吧?!睆埰牌糯吡司?,又閉上眼,像是累了。
沈硯和青蕪謝過婆婆,拎著棗干往回走。路上青蕪嘰嘰喳喳說張婆婆的事,說她年輕時是村里懂聲氣最多的,后來老伴沒了,就常坐在老槐樹下哼老謠。沈硯沒怎么搭話,滿腦子都是《藏音謠》和那個儲物虛影。
他試著用意念喚出虛影,這次不用靠老謠,虛影也能穩(wěn)穩(wěn)浮在面前,兩個小格子空空的。他把懷里的干糧袋、蘭姨給的藥粉包都收了進去,摸了摸胸口,頓時輕快了不少——這下趕路也方便多了。
回到蘭姨家,他沒說空間解鎖的事,只把張婆婆和《藏音謠》提了提。蘭姨愣了愣,沉吟道:“張婆婆的老伴當(dāng)年是走山的通脈者,說不定真知道些老事。那老謠……我小時候也聽過,只當(dāng)是哄孩子的,沒承想還有說法?!彼粗虺幨滞?,“你那弦跟老謠合得來,是好事,也得更藏好——能引動這等聲氣的東西,都不簡單。”
沈硯點頭應(yīng)下。夜里躺在偏屋,他又喚出儲物虛影,借著月光看那兩個小格子。斷弦貼在掌心,溫溫的,像在跟他說,它藏的秘密,比他想的還要深。
張婆婆哼的“雙界影疊”四個字總在耳邊轉(zhuǎn)。雙界……是他來的世界,和這個有“聲氣”的世界嗎?這斷弦,難道就是連起兩個世界的東西?
他攥緊斷弦,把儲物虛影收了回去。不管雙界是什么,至少現(xiàn)在多了個依仗。
窗外的風(fēng)掠過屋檐,帶著遠(yuǎn)處張婆婆隱約的老謠調(diào)子。沈硯心里忽然踏實了些——這荒村的老謠,像把鑰匙,替他撬開了秘密的一條縫。
而這條縫后面,藏著的路,或許比他想的更長遠(yuǎ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