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連忙停止注入氣勁,將轉化器收好。現在還不是時候,等找到合適的機會,再把這股氣勁傳給慕言。
接下來的幾天,沈硯一邊每天去舊紋鋪等慕言的消息,一邊研究轉化器。他發(fā)現轉化器不僅能轉化聲能,還能吸收周圍的空間氣勁——只要把它放在聲紋濃郁的地方,比如老聲紋碑旁,就能慢慢儲存能量,只是速度很慢。
這天傍晚,沈硯剛從斷紋橋回來,青蕪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來:“沈硯!不好了!我聽人說,蝕聲教今天在聲市抓了十幾個天脈覺醒者,說要帶他們去蝕音堂‘凈化’!”
“凈化?”沈硯心頭一沉,“怕不是要把他們的天脈氣勁抽出來,用來驅動什么東西!”
他突然想起轉化器上的字——“雙界互通之日,蝕聲必現”。蝕聲教抓天脈覺醒者,難道是為了湊齊打通雙界的能量?
“必須去救他們!”沈硯抓起轉化器,“蝕音堂的守衛(wèi)肯定因為抓人變松了,正好趁機混進去,找找慕伯父和那些被抓的人。”
“可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!”青蕪拉住他,“聽說蝕音堂里有‘蝕骨者’,他們的天脈氣勁能腐蝕人的脈管!”
“沒時間了。”沈硯掙開她的手,眼神決絕,“那些人要是被抽了天脈,就完了。而且……我必須去看看慕言是不是安全。”
他從懷里掏出聲訊符,往里面注入一絲空間氣勁——是之前用轉化器儲存的:“慕言,蝕聲教抓天脈者,疑為雙界互通。我將潛入蝕音堂,若有危險,聲訊符會自動釋放空間氣勁護你。”
他不知道慕言能不能收到,但他必須試試。
當晚,月黑風高。沈硯借著夜色,繞到蝕音堂后山的廢棄礦道——這是他從轉化器的地圖上看到的,一條通往蝕音堂內部的密道,標注著“舊礦道,聲紋屏蔽”。
礦道里漆黑一片,只有巖壁上偶爾閃過的熒光聲紋。沈硯握緊轉化器,將爆鳴晶嵌入凹槽——爆鳴晶的聲能能驅散黑暗,也能在遇到危險時炸開防身。
走了約莫半個時辰,前方突然傳來微弱的腳步聲。沈硯連忙躲進旁邊的岔道,屏住呼吸。
只見兩個黑袍教徒押著一個少年走了過來,少年被綁著雙手,嘴里塞著布,眼里滿是驚恐。
是被抓的天脈覺醒者!沈硯心里一緊,等教徒走過,他悄悄跟了上去。
教徒把少年押進一間石牢——石牢里竟關了十幾個人,都是被抓的天脈覺醒者,個個面黃肌瘦,顯然被抽過氣勁。
沈硯正想找機會救人,突然聽到遠處傳來腳步聲,而且不止一個。他連忙躲到石牢頂上的橫梁上,往下看。
只見灰袍主教帶著幾個蝕骨者走了過來,站在石牢前。
“主教,這些天脈者的氣勁夠不夠?”一個蝕骨者問,聲音像蛇吐信。
“還差一半。”灰袍主教的聲音沙啞,“明天再去抓一批。等湊齊一百個,就能啟動‘蝕聲陣’,打開雙界通道了。”
蝕聲陣!沈硯攥緊拳頭。果然是為了打通雙界!
“那慕長風呢?”另一個蝕骨者問,“他的共鳴天脈氣勁最純,要是能逼他獻祭,說不定能省一半力氣。”
“急什么。”灰袍主教冷笑,“他兒子還在咱們手里。等明天讓他兒子去勸勸他,他要是不答應,就當著他的面,把他兒子的脈管蝕了——我不信他還能硬撐。”
沈硯心頭猛地一痛。他們竟想用慕言逼慕伯父獻祭!
就在這時,他懷里的聲訊符突然震動起來——是慕言的消息,用極其微弱的頻率傳遞:“東礦洞,爹被轉移到祭壇。我被鎖,無法動。速離。”
祭壇!就是地圖上標注的紅色三角形!沈硯立刻做出決定——先去祭壇救慕伯父,再想辦法救其他人。
他悄悄從橫梁上跳下,借著陰影往礦道深處走。轉化器在他懷里微微發(fā)燙,似乎在感應著祭壇的方向。
越往里走,啞音霧越濃,空氣里彌漫著一股鐵銹般的腥氣。巖壁上的墨晶發(fā)出幽暗的光,照得周圍像地獄一般。
突然,前方出現一片開闊地——正是地圖上的祭壇。祭壇中央立著一根黑色的石柱,石柱上綁著一個中年男人,衣衫襤褸,卻腰桿筆直,正是慕言的父親,慕長風。
石柱周圍站著四個蝕骨者,正往石柱上注入啞音霧,霧順著石柱流到慕長風身上,他的皮膚泛起黑氣,顯然在忍受極大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