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轉校生,灼華沒有考試成績,只能排在最后挑選。
木高陽拍著胸脯保證:“放心!包在我身上!”
灼華剛泛起一絲感動,轉眼瞥見木高陽成績單上鮮紅的倒數名次,那點感動瞬間化作一聲嘆息。
他翻了個白眼別過臉去。
等兩人踏進教室,卻發現先前分配給他們的位置竟空無一人。
灼華和木高陽慶幸對視。
那可是靠窗的位置,平時早該被搶破頭了,怎么會沒人要?
直到他們坐下才恍然大悟:原來前排唯一的同學,正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姜可。
她垂著頭,發梢遮住大半張臉,身上校服似乎還殘留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氣息。
木高陽活像只滑稽的小丑,倆鼻孔里塞滿卷成條的紙巾,說話都帶著嗡嗡的鼻音。
瞥見灼華端坐在座位上,眼神放空卻神態自若,他立刻豎起大拇指,“牛啊!這味兒都能扛?嗅覺還在吧?”
灼華用余光瞥見前排的姜可像只受驚的刺猬,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團。
他沒好氣地剜了木高陽一眼,“要不我給你弄個大喇叭來?”
“哥,我也沒惹……”木高陽話沒說完,“啪”地一聲,粉筆頭精準砸在他腦門上。
班主任扶了扶眼鏡,鏡片后的目光像兩道利箭:“木高陽,不想聽就別在這兒搗亂,滾!”
木高陽忍氣吞聲的走了。
剛走到門口,就聽班主任又說:“還有你,就是你,新來的,也給我滾出去。”
灼華張了張嘴,卻在班主任不容置疑的眼神下泄了氣,憋屈的走了。
走廊的穿堂風拂過,灼華背靠白墻。
木高陽抽出鼻孔里的紙巾,揉成團隨手放進兜兒里,瞥見他緊繃的下頜線,試探著開口:“真生氣了?”
灼華盯著遠處空蕩的操場,突然轉頭問:“你也很討厭姜可,為什么?”
“還不是因為和女的搞對象,惡心死了。”木高陽說話時不自覺撇著嘴,仿佛提起什么臟東西似的。
風掠過斑駁的墻皮,帶著深秋特有的涼意。
灼華沉默片刻。
就算是大城市,很多人對同性戀也接受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