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來一次?”
銀絲輕斷的瞬間,程瀾的大拇指拂在灼華的唇上流連摩挲,帶著幾分刻意的欲擒故縱,緩緩松開了手。
果然沒等片刻,灼華便不受控制地往前追來,唇瓣急切地貼上他尚未退開的溫熱。
程瀾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笑,帶著幾分得逞的縱容。
就在即將沖破理智的瞬間,灼華猛地定住動作,用力推開程瀾。
他胡亂擦了擦唇角殘留的溫度,沉默地站起身,轉身便徑直離去。
程瀾沒有阻攔,他向來是個極有耐心的人。
只是目光掠過黑暗中攝像機那點醒目的紅時,緩緩豎起食指抵在唇上,無聲比了個口型:噓。
*
灼華望著鏡子里自己脖頸上那圈紅痕,手指懸在半空遲遲沒敢落下,腦子還有些發懵。
疼痛與歡愉交織……
這份近乎失控的沉淪,讓他打心底里生出幾分難以言說的別扭與抗拒。
卻又該死地讓人著迷。
只有痛苦中的快樂他才不會生出愧疚與悲傷。
不會讓他心頭泛起那些本就不該屬于自己的恍惚與不真實感。
突然炸響的手機鈴聲讓灼華渾身一激靈,他心有余悸地按住狂跳的心口,另一只手匆忙劃開了接聽鍵。
“灼華!”
聽筒里驟然飆出的高亢女高音差點刺破耳膜,灼華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些,“季瀟瀟你又在搞什么名堂!”
“完了完了!我睡了個超級難纏的家伙,現在甩都甩不掉了!”
灼華握著手機沉默了幾秒,眉心突突直跳:“……”
“季瀟瀟,你知道我們現在隔了多少個時差嗎?”
“管它什么時差,反正你肯定沒睡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理直氣壯。
灼華被她這強盜邏輯噎得差點氣笑,“說吧。”
“我跟你說,那小子絕對腦子有坑!”季瀟瀟的聲音陡然拔高,“我不就睡前必須看眼體檢報告圖個安心嗎?他非說那是我想跟他定終生的暗示!靠,老子只想健康地shuang,誰知道睡了個腦子不好的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