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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華望著岸邊那艘氣派的豪華游輪,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,亦步亦趨地跟在蔣逸舟身后。
兩人走進一間艙房,里面有十幾個人,看衣著氣度,顯然都是些富家子弟,和蔣逸舟是一個圈子的。
但灼華很快發現,這群人隱隱間都以兩人為中心——一個是蔣逸舟,另一個則是坐在沙發正中央、渾身透著矜貴氣的男人,聽旁人的稱呼,應該叫秦翊。
“喲,逸舟,這位是——”有人眼尖,瞥見蔣逸舟身后的灼華,笑著開口詢問。
蔣逸舟眼皮都沒抬,語氣淡淡的:“上不得臺面的玩意罷了?!?/p>
灼華臉上的笑一點沒變,甚至還對著問話的人微微頷首,可垂在身側的手卻攥成了拳,指節泛白。
眾人一聽這話,瞬間明白了蔣逸舟的態度,便沒再有人搭理灼華,自顧自湊到一起閑聊起來,把他晾在了一邊。
聊了沒幾句,話題漸漸往正事上靠,喧鬧聲突然一靜。
所有人像是約好了似的,齊刷刷轉頭看向灼華,眼神里帶著不言而喻的排斥。
灼華看了眼蔣逸舟,又掃過他身旁神色平靜的秦翊,不等他們開口下逐客令,便主動扯了扯嘴角:“我去趟洗手間。”
剛帶上門,灼華那點偽裝的平靜就繃不住了。
他氣沖沖抬腳就往墻上踹去,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疼得他“嘶”地倒抽口冷氣,抱著腳踝單腳在原地跳了好幾下。
萬幸這會走廊里沒人經過,沒誰撞見他這又氣又窘的狼狽模樣。
他扶著墻緩了好一會兒,才把那股子憋悶的火氣壓下去些。
然后一頭扎進甜品區,把那些精致的蛋糕、布丁、馬卡龍往嘴里塞,吃得腮幫子鼓鼓的。
不遠處的桌球臺旁,秦澈剛一桿清了彩球,抬眼就瞥見了一只氣鼓鼓的貓咪,覺得有趣,忍不住低笑出聲。
“秦澈,該你了,笑什么呢?”旁邊有人催他。
秦澈放下球桿,隨手擦了擦指尖的巧粉,朝同伴擺了擺手:“你們玩,我有事?!?/p>
秦澈在旁邊看了片刻,見灼華對其中幾樣甜品吃得格外專注,便不動聲色地拿起夾子,專挑他多吃了兩口的款式,一塊接一塊往他盤子里添。
盤子里的甜品堆得越來越高,灼華嘴里塞得滿滿當當,低頭想再舀一勺布丁時,忽然發現盤子怎么也不見空,反而越堆越滿。
他猛地抬起頭,嘴里還含著半口蛋糕,腮幫子鼓鼓的,眼神里滿是茫然。
奇怪,明明吃了不少,怎么還越吃越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