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紙被風吹得輕微作響,像是什么東西在撓,角落里似乎總有什么影子在晃動…
一種莫名的、孩子氣的恐懼攫住了她。
她越是想睡,越是覺得心慌。
終于,她再也忍不住,抱著自己的小枕頭,光著腳丫,躡手躡腳地推開自己小屋的門,像只受驚的小兔子,溜進了堂屋。
堂屋里,何雨柱剛放下書,正準備吹燈回房睡覺。
昏黃的燈光下,看到妹妹抱著枕頭,赤著腳,小臉上帶著惶惑和依賴,怯生生地站在堂屋中央,他立刻就明白了。
“怎么了雨水?”何雨柱放柔了聲音,走過去,蹲下身,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小腳丫,“新炕睡不習慣?冷嗎?”
雨水搖搖頭,又點點頭,小嘴癟了癟,聲音帶著點委屈和害怕:“哥…我…我有點害怕…屋里太…太靜了…墻好白…好像有…有影子…”她說不清那種感覺,只是本能地尋求著最熟悉的安全感。
何雨柱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。
他站起身,沒有立刻勸她回去,而是走到新盤的灶臺前。
灶膛里還有未燃盡的余燼,散發著溫暖的紅光。
他拿起火鉗,撥弄了幾下,添了兩塊小劈柴。
橘紅色的火苗很快重新跳躍起來,發出噼啪的輕響,溫暖的光亮驅散了堂屋角落的黑暗,也映亮了雨水有些不安的小臉。
“來,”何雨柱拉過一張小凳子放在溫暖的灶膛邊,又把雨水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,用自己寬大的舊工裝裹住她冰涼的小腳丫,“坐這兒烤烤火,暖和暖和就不怕了。”
溫暖的火光烘烤著,哥哥熟悉的氣息包裹著,雨水緊繃的小身體漸漸放松下來,依偎在哥哥懷里。
“傻丫頭,”何雨柱輕輕拍著她的背,聲音低沉而安穩,“這是咱們的新家,是哥好不容易給咱們雨水弄出來的小窩,每一塊磚,每一片瓦,都干干凈凈的,哪有什么嚇人的東西?影子是燈光照的,聲音是風吹的。你看這火,多暖和,多亮堂?”
雨水看著灶膛里跳躍的火焰,聽著哥哥平穩的心跳,心里的恐懼慢慢消散了。她小聲問:“哥,那…那我以后一個人睡,要是…要是還害怕怎么辦?”
“怕什么?”何雨柱笑了,捏了捏她的小鼻子,“哥就在隔壁,一墻之隔。你喊一聲‘哥’,我就能聽見。再說了,”他故意壓低聲音,帶著點神秘,“哥告訴你個小秘密,這新房子,有‘守護神’的!”
“守護神?”雨水好奇地睜大了眼睛。
“是啊,”何雨柱煞有介事地指著堅實的地磚、雪白的墻壁、厚實的門板,“你看這地,是雷師傅帶著徒弟一塊塊青磚墁平的,多結實!這墻,是摻了老麻刀的石灰抹的,抹得溜光水滑,連個小蟲子都爬不進來!這門,是新打的厚實木料做的,門閂一插,安穩得很!還有這灶臺,”他拍了拍溫熱的灶身,“是胡師傅盤的火道,燒起來暖烘烘的,什么妖魔鬼怪都怕火!它們啊,就是咱們新家的守護神,專門保護我們雨水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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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被哥哥逗笑了,咯咯地笑起來,小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,只剩下溫暖火光映照下的紅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