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女孩子,要什么房子!我早就跟你爸商量好了,你那個小公寓,地段不錯,
趁著房價好趕緊賣了!錢也給你堂哥,算你入股,以后他發(fā)達了,還能忘了你這個姐姐?
”我如遭雷擊,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的母親。那套小小的公寓,是我大學開始**,
工作后省吃儉用五年,才湊夠的首付。那是我在這個冰冷的家里,唯一的喘息之地。“不行!
那是我自己的房子!”我提高了聲音,帶著一絲顫抖。“反了你了!”叔叔把酒杯重重一放,
“墨思雨,你翅膀硬了是不是?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什么你的我的?
你身上流的也是墨家的血!讓你為家里做點貢獻,你還委屈上了?”父親終于開了口,
卻是對我的指責:“思雨,怎么跟你叔叔說話呢?都是一家人,別那么自私?!币凰查g,
四面八方的指責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。他們每個人都言之鑿鑿,
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。就在這片嘈雜中,我下意識地望向角落。
奶奶坐在那張掉了漆的小板凳上,安靜得像一尊雕塑。她穿著洗得發(fā)白的粗布衣裳,
滿頭銀發(fā),瘦小的身子縮在陰影里,仿佛與這個家的熱鬧格格不入。
她手里捧著一個豁了口的粗瓷碗,碗里是半碗冷掉的白粥。桌上的紅燒肘子、油燜大蝦,
沒有一樣是屬于她的。在這個家,她吃了什么,喝了什么,甚至是不是還活著,都沒人關心。
因為,她是個“啞巴”。從我記事起,奶奶就不會說話。她只是沉默地做著最繁重的家務,
接受著全家人的呼來喝去。我端起一杯溫水,走過去,輕輕放在奶奶手邊。“裝什么好人!
”嬸嬸的白眼翻了過來,“一個老啞巴,喝什么水?別浪費了。思雨,
你明天就去把房子掛中介,聽到?jīng)]有?”我沒有回答,只是看著奶奶。她抬起頭,
布滿皺紋的臉看不出什么表情,但那雙渾濁的眼睛,卻好像比任何時候都清亮。她看了看我,
又緩緩地掃過飯桌上那一張張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臉,最后,
目光落在了叔叔得意洋洋拍在桌上的那本暗紅色的房產證上。在無人察ucae的角落,
她的嘴角,似乎牽動了一下。**02**賣房的事情,如同懸在我頭頂?shù)囊话牙麆Α?/p>
我媽每天對我進行疲勞轟炸,從清晨念叨到深夜。
內容翻來覆去無非是“養(yǎng)你這么大不容易”、“為了你好”、“要為家族著想”。
我爸則扮演紅臉,偶爾會嘆著氣說:“思雨,你就聽你叔的吧,胳膊擰不過大腿。
”我用沉默對抗,結果就是家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。堂哥墨天昊更是直接,
幾次在飯桌上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“白眼狼”,嬸嬸在一旁添油加醋,
說我是“吃里扒外的東西”。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,一遍遍告訴自己,
只要忍過這段時間就好了。等拆遷款下來,他們有了錢,
也許就不會再盯著我那套小小的公寓了??晌覜]想到,事情的發(fā)展遠超我的預料。一周后,
叔叔鐵青著臉從外面回來,“砰”地一聲踹開了大門。“他媽的!”他一**坐在沙發(fā)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