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妍妍緩緩從上沙發上直起身來,她滿臉淚水,望著遠處冷若冰霜的裴越,笑道:“裴越,你愛過我嗎?”
“沒有,”裴越毫不猶豫地回答,“從一開始到現在,我對你半點感情都沒有。”
聽到這樣冷血無情的回答,南妍妍崩潰了,將抱枕扔出來,嚷著嗓子喊:“那你為什么要跟我訂婚?為什么?是你毀了我!是你跟沈枝意毀了我!”
“婚約的事,是你父母湊上來訂的,你大可以去找他們,”裴越挽起染了酒漬的袖子,“沒有誰毀了你,什么都是你自己做的。”
“那沈枝意開車撞我算什么?”南妍妍不甘心地大吼。
裴越冷嗤一聲:“這件事是怎么樣發生的你心里清楚。”
“你懷疑我?”南妍妍聲音尖銳,“明明就是她沈枝意開車撞的我,監控視頻你沒看嗎?你瞎了嗎裴越,還是說,你的眼睛只能看到沈枝意?”
裴越面無表情,他不認為沈枝意會做這樣的事,當年很多情緒疊加在一起,他確實對她說了不少重話,但他并不認為是沈枝意撞的南妍妍。
面對沈枝意懷疑他跟南妍妍有染,裴越心里也有氣。
那會兒他一門心思地認為是沈枝意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,他為了幫她擋住南家,還犧牲了自己。
兩個人那時候都很年輕,沉不住氣就算了,彼此之間也沒有建立起任何信任。
談戀愛時的和諧都是浮在表面的假象。
他們之間,缺乏溝通和了解,也缺乏坦誠相待的能力。
裴越懶得再跟南妍妍瞎扯,他丟下一句話離開:“你要是想死的話,提前買好墓地。”
驅車回流金公寓,裴越下車抽了一根煙。
凌晨的夜很深,蟲鳴聲伴著樹葉被風吹起的唰唰聲,一切都是那么的刺耳。
這會兒沈枝意和女兒都應該睡著了。
他欠她,一個無法彌補的三年。
裴越仰頭望著無星無月的夜空,頭一次覺得那么無力。
不知道站了多久,東方漸起魚肚白,幾聲鳥叫徹底讓這個城市清醒了。
裴越接到許銘的電話,對面說今天早上的會議會由裴致軒替他完成。
有裴致軒在,裴越一點也不擔心。
他這個大哥,雖然是有點冷情冷心,但他在商場上混了二十多年,手段自不必說。
裴越去鐘記訂了一份早餐,送到門口時給裴念瑤發了信息:「我給你們訂了早餐,放在門口,你記得來取。」
難得,裴念瑤秒回他:「哥,你是不是還在門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