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會,幸會。你真覺得我們此時此刻的相見,對你來說是什么幸運的事情嗎?”
周培毅帶著濃濃的挑釁意味,仗劍而立,藏在劍柄里的劍鋒已然抵住了地脈里兩種不同場能的必經之路。
無論是星宮真正的主人,還是此時此刻用人偶代替本體的賽巴斯,他們只要是從外界輸入力量,利用這星宮的碎片將其放大、強化,就不得不通過深層地脈的這一處關鍵隘口。
萬象流轉,這個收到范圍限制,收到感知限制,但近乎于絕對權柄的能力,能夠將影響范圍內的一切“場能”納入統治的威能,不容置喙。
人偶先生顯然很了解這一點,再次操縱著人偶俯身鞠躬:“您的能力對我無比克制,我確實沒有與您對抗的力量。”
“你的本體不在這里,只有個傀儡人偶代替你說話?!敝芘嘁愕卣f,“我也留你不住?!?/p>
人偶活動起機械的關節,拍了拍手,略帶興奮地說:“既然我們誰都拿對方沒有辦法,不如就此休戰?”
“休戰,你還真把我當成什么蠢貨了。”
周培毅揚起手臂,再次將帶著劍柄的短劍重重敲在了地表。數件融合了星宮向量與意志的圣物,在短劍的劍鋒上釋放著無法阻擋的神力。
這一敲,就像是重新喚醒了星宮的生命,這一小塊碎片,在已經與星宮的主體斷開了漫長的歲月之后,突然重新建立起了鏈接。
鏈路重構,在抵達這塊碎片的最初,周培毅就已經將它與星宮真正的主人,“割裂的騎士”赫爾馬西斯重新連接。
當星宮重新與星宮的主人相連,它自然會變回原本的模樣。在這里鳩占鵲巢的其他力量,都會在源初場能的流通中崩解。
斷裂的大地,裸露的巖層,奔涌的巖漿,都在瞬息之間,發生了移山填海的變化。這座雪山下的小鎮,變成了平坦的綠地,在綠地的中心長出了一棵巨大的榕樹,而榕樹下盛開的水仙,仿佛周培毅借織夢者所進入的夢境。
“他被您說服了啊?!比伺枷壬F在是笑不出來了。
“我能開出更好的條件,比你和初代神子的更好?!敝芘嘁阏f,“完美肉身是我以我的知識和能力創造的,你們只不過是看到了她,就已經將她作為條件,幻想將她占為己有。有些天真了?!?/p>
人偶先生無奈地點頭:“您說得對,以完美肉身作為一個條件,您自然更擁有使用它的資格。只不過,這真的符合您的價值和利益嗎?您的道德,會允許一位星宮的主人,逃脫他的責任嗎?”
周培毅不由得笑了起來,這笑容令維爾京不寒而栗。
“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啊,‘改變’。”周培毅說,“確實,你沒說錯,我的‘道德’,不接受一個星宮的主人不去履行他的責任。比如你,比如赫爾馬西斯,還比如逃在外面的那個十二代。不過,你憑什么定義,我所認為的‘責任’呢?或者說,你以為星宮的主人,到底需要承擔什么樣的責任?”
人偶先生明顯愣了一下,給它傳遞力量,輸送訊息的那個背后的人,遲遲沒有反應,就讓提線木偶在這里僵硬了許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