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背。
陳暖暖睜開眼,看到三花“將軍”不知何時溜了過來,正一臉嫌棄地仰頭看她。這熟悉的觸感和腦海里傲嬌的抱怨,像一枚定海神針,讓她幾近潰散的精神勉強穩(wěn)定了下來。
“暖暖!你怎么樣?”
鐘亦然也快步走了過來,看到她蒼白的臉色,立刻緊張地指揮自己的保鏢在周圍形成一道人墻,將她和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開。
“我……我得切斷鏈接。”陳暖暖深吸一口氣,扶著墻壁,嘗試將自己的精神力從一只最近的、關(guān)在籠子里的金絲雀身上抽離。
就在她腦中下達(dá)“斷開”指令的瞬間,一陣針扎般的劇痛猛地從她太陽穴傳來!
“嘶!”她倒吸一口冷氣。
與此同時,那只金絲雀也在籠中發(fā)出一聲短促的悲鳴,受驚般地瘋狂撲騰起來。
陳暖暖立刻明白了。
不行!
不能這么做!這種粗暴的“拔插頭”行為,不僅會傷害到她自己,更會給這些剛剛經(jīng)歷過創(chuàng)傷的動物,造成二次的精神傷害!
她睜開眼,眼神中滿是疲憊,卻又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林殊不知何時也從某個通風(fēng)管道里鉆了出來,拍了拍身上的灰,湊了過來,關(guān)切地看著她。
“我需要時間。”陳暖暖對鐘亦然和林殊說,聲音沙啞但清晰,“我需要……像一個指揮家結(jié)束演奏那樣,讓每一個‘樂手’安全退場。”
她的目光掃過會場中那些安靜下來的展臺,眼神里充滿了責(zé)任感。
“它們是證人,也是受害者。我不能……不能再傷害它們了。”
就在這時,會場的一個角落里,突然爆發(fā)出一陣喧鬧。
“我要求見我的律師!我有外交豁免權(quán)!你們這群野蠻人!”一個穿著考究的外國富商,正對著兩名試圖將他帶走的特警大聲咆哮。
何銳剛處理完一堆破事,又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,正頭疼地準(zhǔn)備交涉。
突然,富商身邊展臺上的一只鸚鵡,猛地探出頭,對著他尖聲叫了起來:
“壞蛋!壞蛋!關(guān)起來!密碼!壞蛋!”
現(xiàn)場瞬間一片死寂。
那名富商的咆哮聲戛然而止,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,變得慘白如紙。
何銳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只鸚鵡,又看了看臉色大變的富商,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。
他的對講機(jī)里,傳來了言徹強忍著笑意、但依舊保持著專業(yè)素養(yǎng)的、哭笑不得的聲音。
“……何銳。”
“啊?頭兒?”
“記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