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板的涼意和渾身的酸痛,是陳暖暖恢復意識后的第一感受。
她猛地從手術臺邊彈坐起來,像個被噩夢驚醒的孩子,第一時間沖向旁邊的保溫箱。
“拜托拜托拜托……”
她一邊念叨著,一邊拿起聽診器,小心翼翼地探入箱內,貼上那只三花貓小小的胸膛。
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
平穩,有力,節律規整。
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間沖垮了緊繃的神經,陳暖-暖雙腿一軟,差點又坐回地上。
“成功了……真的成功了……”她喃喃自語,昨夜那奇異、痛苦又混亂的經歷如潮水般退去,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問號。
是幻覺嗎?
清晨的陽光,像被百葉窗切成了一條條金色的細線,溫柔地灑在病房里。
三花貓醒了。
它碧綠的瞳孔里沒有半點劫后余生的慶幸,反而充滿了君王巡視領地般的審視與警惕,眼神冰冷得像一塊凍了千年的玉。
陳暖暖的心提了起來。她深吸一口氣,輕手輕腳地靠近,再次將冰涼的聽診器貼上它未受傷的背部。
這一次,她是有意識的。
她集中全部精神,努力模仿昨晚那種奇妙的感覺,像是在腦海里擰開一個看不見的開關。
嗡——
那股熟悉的信息流再次涌入,但沒有了瀕死時的雜亂與痛苦,只有一個清晰、冷漠、高傲得仿佛在下達圣旨的念頭。
“水……”
陳暖暖一愣。
“……這該死的兩腳獸,還不給本將軍上水?”
“?。?!”
陳暖暖心臟狂跳,不是因為害怕,而是因為一種荒誕到極致的狂喜!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出去,用最快的速度端來一碟溫度剛好的溫水,恭恭敬敬地遞到保溫箱門口。
三花貓狐疑地瞥了她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說:“算你還有點眼力見?!比缓?,它才慢條斯理地低下頭,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起來。
“哼,還算識相?!?/p>
新的心聲傳來,帶著一絲勉為其難的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