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個‘證人’?!苯驳淖旖枪雌鹨唤z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,“明天開庭前,不管你用什么方法,把他帶到法院。他是我們反擊的第一張牌?!?/p>
“他會愿意來嗎?”
“會的?!苯部粗?,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,“因為,只有你能說服他?!?/p>
陳暖暖握著那張薄薄的紙,感覺有千斤重。
“至于你,言警官。”江聿轉向言徹,“唐訟明天一定會攻擊你的情報來源。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一套說辭,每一個字都不能錯。記住,你在法庭上不是警察,你只是一個證人?!?/p>
“明白?!毖詮氐穆曇舻统炼鴪远?。
午夜已過,陳暖暖獨自一人走到別墅的陽臺上。
山下的鏡海市燈火璀璨,像一片倒映在人間的星河。城市的喧囂順著晚風傳來,帶著無數人的喜怒哀樂,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。
明天,就是決戰了。一場看起來毫無勝算的戰爭。
她從口袋里拿出那枚熟悉的聽診器,冰涼的金屬頭輕輕貼在自己的胸口。
“咚、咚、咚……”
是她自己的心跳聲,清晰、沉穩,帶著生命最原始的倔強。
她閉上眼睛,在心里對自己,也對那些她發誓要守護的、無法言語的生命們,低聲說。
“我不會輸的?!?/p>
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。
陳暖暖回頭,看見了言徹。他什么也沒說,只是走到她身邊,和她并肩站著,一同望向那片繁華又冰冷的城市燈火。
風暴將至,但此刻,他們站在一起。
第二天清晨,天色陰沉得像是要塌下來。
一行人驅車前往鏡海市高等法院。車在路口停下,隔著車窗,他們看到唐訟正被一群記者簇擁著,他面帶微笑,意氣風發地回答著提問,像個即將登臺的巨星。
而在法院的另一個角落,一個穿著風衣、背著舊相機包的女人,正默默地架好她的設備。
霍嵐的鏡頭,已經對準了法庭的入口。
她在等待。
等待一場真相與謊言的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