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叔,怎么辦?”陳暖暖快把耳朵貼爛了,聽診器里除了讓她心煩意亂的嗡嗡聲,就只剩自己的心跳,“這墻壁跟個鐵棺材似的,什么都聽不見!”
“意料之中。”林殊的語氣倒是沒什么波瀾,他的視線像雷達一樣,一寸寸掃過墻壁的每一個角落,“商業級的安防,隔音是基礎。如果靠耳朵貼墻就能搞定,那他們也太業余了。”
“那我們……我們不就白來了嗎?”陳暖暖的聲音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挫敗感,幾乎要哭出來,“費了這么大勁,結果就卡在最后一米?”
“誰說這是最后一米了?”林殊突然朝角落努了努嘴,“丫頭,換個地方試試。”
陳暖暖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去,眼睛瞬間亮了。
那是一根從墻角延伸出來的、獨立的金屬通風管道,大概有手臂粗細,上面積了層薄薄的灰塵,看起來毫不起眼。但它像一根救命稻草,是這面密不透風的鋼鐵之墻上,唯一與內部相連的“血管”!
“這是……他們的通風系統?”陳暖暖激動地問。
“不,是獨立排風管,專門用來排掉特殊氣味的。”林殊解釋道,“聲音和氣味是最好的導體。去吧,你的聽診器現在有用了。”
“好!”陳暖暖不再猶豫,一個箭步沖過去,將冰冷的聽診器聽頭死死地按在了金屬管道上。
這一次,世界截然不同。
仿佛一瞬間被投入了情感的洪流旋渦,無數尖銳、破碎的悲鳴和恐懼,像是上萬根鋼針,狠狠扎進她的腦海!
“媽媽……好黑……我怕……”一個帶著奶音的恐懼意念,來自一只剛斷奶的波斯貓幼崽,它的思緒里全是主人溫柔的撫摸和溫暖的貓窩。
“放我出去!放我出去!你們這群丑陋的兩腳獸!”一只成年阿拉斯加的憤怒咆哮緊隨其后。
“家……要回家……這里好臭……好可怕……”
各種動物絕望的哀嚎交織在一起,形成一首刺耳的、令人肝膽俱裂的悲歌。陳暖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,胃里一陣翻江倒海。她從未在同一時間,承受過如此高濃度的負面情緒沖擊。
“暖暖?撐得住嗎?”耳機里傳來蘇輕墨擔憂的聲音。
“我……我沒事!”陳暖暖咬著牙,強迫自己在這片混亂的噪音中尋找那個最關鍵的信號。她想起了信鴿“瓦灰”描述的“金色”,將自己的精神力高度集中,試圖捕捉那抹獨特的色彩。
終于,一個更清晰、更尖銳、也更獨特的意識穿透了所有雜音,被她精準地捕捉到了。
那是一只猴子,它的思維不像貓狗那樣依賴具象的畫面,而是充滿了更多動態的、跳躍的片段。
“月亮……圓的時候……”猴子的意識因為極度驚恐而斷斷續續,像一盤跳幀的錄像帶,“三天……三天后……”
“誰來?”陳暖暖在心里焦急地追問,試圖引導它的思緒。
“一個男人……臉上有疤……好可怕的男人……”畫面一閃,一張冷酷的、左邊臉頰上有一道淺色疤痕的男人面孔,在陳暖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!
“他要來干什么?”
“帶走我……帶走金色的我……”猴子驚恐地尖叫起來,強烈的恐懼讓它的意識再次變得混亂。
但足夠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