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知道今天的粉底打薄一點了。
林雙嶼收回心思,站在宋延身邊,輕聲說:“阿延,你也別太擔心,伯母一定會醒來的。”
宋延沒接林雙嶼的廢話,目光一直落在司愿身上。
其實司愿以前都很嬌氣的,受一點點傷都會哭很久,他就哄很久。
直到高三的時候,她才開始不嬌氣,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。
越這樣想,宋延心里那種莫名的恐慌越來越強烈。
他總覺得,司愿好像很早起就離他遠了。
——
很快,宋父也來了。
相比于小輩們之間的驚慌,他則顯得冷靜許多。
司愿和宋父說了剛才護士的叮囑。
宋父點了點頭,目光在司愿臉上停留片刻。
然后掃過一旁的宋延,眼中帶著明顯的不悅。
他咳嗽一聲,轉身往外面走,回頭示意宋延跟上。
宋延心里一緊,跟了出去。
深夜,醫院的走廊里很安靜。
宋父停下腳步,背對著宋延,聲音比剛才更冷:“你從小就護著小愿,現在怎么能動手打她?”
宋延攥緊拳頭,語氣帶著幾分辯解:“她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,還說要徹底離開宋家,我一時氣急……”
宋父也沒想到司愿會說這句話。
但他還是說:“你有沒有想過,她為什么寧愿離開?”
宋延被問得一噎。
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,只覺得司愿是被外面的人迷惑了心智。
“小愿在宋家多少年,她是什么性子,我們難道不清楚?”宋父嘆了口氣,語氣緩和了些,“她要是真過得好,怎么會想走?”
宋延低下頭,心里五味雜陳。
宋父的話到底讓他有些動搖,可一想到司愿要離開,他又忍不住煩躁。
“況且,她交到了男朋友不好么?也就說明那天宴會上,的確是有人故意陷害小愿。”
宋延好不容易忘了宴會上的事,又提起,他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