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現在根本不在意自己結不結婚了。
說明,她也不在意自己。
他厭惡自己變得這么糾結擰巴,可他沒辦法,不舒服就是不舒服。
“難道你一定要我放棄現在好不容易創立的一切,去幫你爭取遺物,你才高興嗎?”
司愿看他:“我說過嗎?”
“那你為什么吊著臉,一副怪我辜負你的模樣?這不是……不是道德綁架是什么?”
司愿眨了眨眼。
是啊,她指望他,就是一個錯誤。
怎么能怪他呢?
他本來就沒義務幫自己,是她自作多情。
“隨你怎么想吧。”
這句話,徹底讓宋延爆發了。
“你為什么一定要和我這么陰陽怪氣的說話?難道我不累嗎?我被爸媽推著長大,我有什么選擇的余地嗎?我都答應你了,一定會幫你把東西拿回來,只是讓你再等等,我還能怎么樣?”
他是第一次,對司愿說這么多話。
結果卻是控訴,還有指責。
可他經歷的,又與司愿有什么關系呢?
時間好像凝固了。
安靜到仿佛宋延剛才只是一場單方面的爆發,控訴著自己這些年的壓迫和痛苦。
直到司愿忽然開口。
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
宋延怔住。
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司愿面前,會遭受這么劇烈龐大的挫敗感。
他本來是想送司愿回去的。
他看了一眼長長的夜路,從這里走到山下的公路有好幾公里,路上甚至有一截沒有路燈,黑糊糊的,深秋的風一吹,枯葉就像孤魂野鬼的低吟聲。
他不信司愿敢一個人回去。
宋延收回目光,隨口道:“行,我走,我不會再管你了。”
然后就轉身往回走。
司愿看著他一步一步的走回那個光亮溫暖的別墅,身后的風吹在身上,冷的她打了個顫抖。
她垂了垂眼,轉身走入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