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妄那時獨來獨往,又怎么會管旁人的閑事。
所以宋延似乎并不覺得有什么,坦然道:“那會兒大家都小,不懂事。后來小愿跟我聊過,說早就忘了那些事,沒放在心上。”
江妄這才緩緩轉頭,眼底沒了方才的漫不經心,反倒透著點冷意。
“忘了?”
打火機忽然一響,火光驟亮,照清江妄眼底的鄙夷和狠戾。
但轉瞬即滅。
快到宋延以為那是錯覺。
“她心腸軟,又寄人籬下,沒辦法計較,你這個做哥哥的,倒也跟著自欺欺人?”
宋延握著酒杯的手猛地一僵。
他確認,剛剛,不是錯覺。
宋延說到底也是海城從小到大的天之驕子,被這樣陰陽,心底難免覺得不快。
他說:“我妹妹我還是清楚的,她從來不會鉆牛角尖。”
江妄笑了笑,沒說話。
宋延喝了口酒,繼續說:“你又不了解她。”
江妄挑了挑眉,漫不經心地應了聲:“對,不了解。”
十八歲那個悶熱的夏夜,全城停電,酒店的空調壞了,兩人渾身潮熱地躺在床上。
江妄指尖摩挲著她后背上那道淺粉色的燙疤。
司愿忽然抬手,把他指間夾著的煙拿過去,笨拙地吸了一口。
一瞬間就被嗆得眼眶發紅。
皺著眉說了一句“不好抽”,下一秒又含住了煙蒂。
他當時就知道,她不是想抽煙,是心里疼。
宋延說,了解司愿?
江妄想笑。
——
后半場宴會漸入尾聲,長輩們陸續離場。
留下的小輩們湊在一起起哄,說要轉場去夜總會接著玩。
宋延本就不在狀態,剛想開口拒絕,身旁的林雙嶼卻拽了拽他的胳膊,眼睛亮著:“我想去嘛,聽說那家新開的氛圍特別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