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露出無奈的神情,認真道:“你不能因為雙嶼有抑郁癥,你就學她,這種藥不可以亂吃的。”
司愿的指尖驟然冰涼,像被凍在了空氣里。
她怔怔看著宋延,連呼吸都忘了。
林雙嶼也有抑郁癥?
她那樣惡毒狂妄的女人,也會得抑郁癥么?
可是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呢?
她被林雙嶼折磨的幾次自殺未遂,險些死在倫敦。
現在就連生這個病,也要被拿來說是模仿她?
如果可以選擇,司愿怎么會想得這個病。
她多少次被這個病折磨的喘不過氣,聽不了太大的聲音,一點小事就覺得深陷泥潭……
喉嚨里涌上澀意,她張了張嘴,卻發不出聲音。
宋延還在說,語氣帶著不耐:“我知道你不喜歡她,可別用這種方式來和她比,沒意思。”
他手里的藥瓶被捏得更緊,塑料殼子發出細微的聲響。
司愿忽然覺得累,累得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。
她看著他,眼底最后一點光也滅了。
“我沒有模仿她。”聲音極輕,好像風一吹就要散掉。
宋延卻沒聽進去,反而皺起眉:“小愿,我本來不想當著你的面揭雙嶼的傷疤,可是這種病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……你以前,不是這樣的。”
“以前”兩個字,像針一樣扎進司愿心里。
以前她是什么樣?是圍著他轉,把他的話當圣旨。
是哪怕受了委屈,也會笑著說“哥哥我沒事”。
可那又怎么樣呢?
她垂下眼,不再看他:“藥還給我。”
語氣里沒有波瀾,只有一種近乎麻木的平靜。
宋延看著她這副樣子,心里有些不悅,開始懷疑她做這些事不是因為那晚被拋下,而是刻意針對林雙嶼。
“以后不要再亂吃藥了。”
他抬手,竟直接將藥瓶往窗外扔去。
塑料瓶劃過一道弧線,“哐當”一聲落在樓下的花壇里。
司愿猛地抬頭,眼底終于有了情緒,是震驚,是憤怒,還有一絲絕望。
“宋延!”她連名帶姓叫他,聲音發顫。
那是她支撐著活下去的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