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認識!我們可是老同學了。”林雙嶼笑著,意味深長地看著司愿,“對吧?”
司愿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,等待她的反應。
她咽下喉間的苦澀,順手從服務員手中拿起一杯香檳,笑了:“恭喜你們,嫂子好。”
最后三個字,宋延聽見了。
他眉眼沉了沉,然后點點頭。
“小愿一直很乖。”
司愿偏開目光,對“乖”這個字眼,頭一次覺得刺耳。
周圍響起幾聲輕笑和竊竊私語,似乎在嘲笑司愿終于認清了現實,放棄了癡心妄想。
喜歡養兄已經是很令人鄙夷的心思了。
更何況她喜歡的是萬眾矚目的宋延。
司愿喝了一口酒,再沒有看宋延,仿佛不愿意多看他一眼。
陌生的冷淡,刻意的回避,宋延察覺到了,他表情在某一瞬間有些變化。
聚會進行到一半,司愿就借口接電話離開了宴會廳。
她需要喘口氣,哪怕只是幾分鐘。
和曾經的霸凌者共處一室,接受她們的試探與審視,是身心的雙重折磨。
她給心理醫生發去消息,說她已經做到了。
心理醫生說:“我知道會很痛苦,可脫敏本就是痛苦的。”
司愿說:“我明白。”
一進電梯,司愿就閉上眼,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如釋重負。
脫敏是痛苦的,可比起曾經被道德綁架,被人人欺負,算不上什么。過了今日,就說明自己徹底走出來了,她終于和過去的一切陰霾告了別。
電梯門緩緩關閉。
就在司愿以為今夜到此為止的下一秒,一只修長蒼勁的手,突然伸了進來。
門再次打開,一個高大的身影邁了進來。
司愿睜眼,抬頭,往上一點點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