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下意識追問,想起今天原本打算等結束了帶司愿一起回宋家的。
一家人就應該住在一起。
她又搖了搖頭,理由說得輕描淡寫:“不了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還有,那些抑郁癥的藥還等著她回家吃。
宋延還想說什么,司愿卻已經往后退了兩步,朝著他彎了彎嘴角。
“哥哥,我先走了,你們玩的開心。”
話音落,她便轉身朝著路邊走去。
一個人,孤零零的,自始至終沒回頭。
宋延一直看著,直到司愿坐上車,走遠,他才收回目光。
可能是海城的天太潮濕,宋延心里像塞了團濕棉花,悶得慌。
他不是真要讓司愿難過,就是看見那項鏈是別的男人送的,火氣上來沒繃住,才……
他有些后悔剛才那么兇她。
還縱容其他亂七八糟的人一起逼迫她。
可這念頭剛冒出來,林雙嶼就伸手攥住他的手腕,撒嬌道:“阿延,外面風好冷,咱們快進去吧?”
他頓了頓,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路口,終究還是被林雙嶼拽著走了。
因為想到司愿從來不會真的生自己的氣。
明天哄哄就好了。
馬路對面的黑色轎車里,江妄指尖夾著煙,煙霧模糊了眼底的冷意。
他把司愿剛才的一切絕望,難過,還有偽裝的乖巧全都看的清清楚楚。
指節無意識地收緊,煙蒂燙到手指才回神。
眸色漸冷,涌上一層駭人的晦暗。
會所里震耳的音樂蓋過一切,林雙嶼戴著那條項鏈蹦得盡興,脖頸間的碎鉆隨著動作晃得刺眼。
累的不行,中途她去了趟衛生間。
剛拐過走廊,就被個醉醺醺的男人撞得趔趄,肩膀生疼。
那人鉚足了勁,林雙嶼感覺自己手都要脫臼了。
“你瞎啊!”她頓時火冒三丈,指著男人罵了半天,男人卻低著頭走了。
她氣沖沖的往回走,半路才察覺不對。
摸了摸脖子——指尖一空,項鏈沒了。
她委屈巴巴跑回卡座,抓住宋延的胳膊就紅了眼:“阿延,項鏈不見了!剛才被個醉鬼撞了一下就沒了!你快派人幫我找找!”
宋延正端著酒杯,聞言只是抬了抬眼,語氣沒半點波瀾:“丟了就丟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