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像有點……不開心,
她沉默了片刻,主動開口打破安靜:“你怎么回來得這么突然?不是說還要在京城待兩天嗎?”
江妄的動作頓了頓,抬眼時,眼底的冷意還沒完全褪去。
但還是在觸到她目光的瞬間軟了幾分。
江妄聲音帶著點啞:“張媽給我打了電話,說余清芳鬧得厲害,還對你動了手。”
他的指腹又落回那片紅痕上,力道放得更輕:“出了這么大事,我不回來你怎么辦?難不成真要留在那兒跟他們耗著,等著再受委屈?”
司愿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。
她看著江妄眼底毫不掩飾的心疼,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腰,將臉埋進他的頸窩。
熟悉的氣息裹著他身上的暖意,讓司愿緊繃了許久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。
“我沒有受委屈,”她悶聲說,“我把保溫桶掀了,還把她的話都懟回去了。”
江妄低笑一聲,伸手回抱住她,手掌輕輕拍著她的背:“我知道你厲害。”
他頓了頓,聲音沉了下來,“但再厲害,以后也別再想瞞著我。”
“因為我不想把你拉扯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里。”
“你的事,再亂七八糟,我都會心甘情愿的摻和,明白嗎?”
司愿在他頸窩里蹭了蹭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——
醫院走廊,宋延還靠在病房門外。
護士剛從里面出來,忍不住提醒:“宋先生,您還是進去看看吧,您母親還在里面鬧著要找那位司小姐呢。”
宋延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只剩下疲憊。
他推開門,看著還在病床上還在念叨的余清芳,開口安撫:“媽,別找了,我已經讓小愿走了。”
余清芳猛地抬眼看他,眼里滿是不敢置信:“你說什么?”
“我養了她十幾年,她把我氣進了醫院,你就讓她這么走了?”
“是我們先對不起她的,”
宋延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力,“從你偏袒林雙嶼,從我們在她最難的時候不管不問開始,我們就沒資格再要求她做什么了。”
余清芳愣住了,隨即氣得渾身發抖:“你是不是被那個丫頭灌了迷魂湯?宋家都要完了,你還幫著外人說話!”
宋延沒有再反駁,只是走到病床邊,沉默地看著她。
他知道,母親不會聽進去的,母親的自私和偏執,早就刻進了骨子里。
“媽,你不該去找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