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夜發生的事太多。
宋延看她的眼神,林雙嶼說的話,宋母的試探和不信任……每一句每一眼,都讓她再次墜入了層疊洶涌的痛苦深淵,
她的雙相又發作了。
過往無數個這樣的夜晚,她從沒辦法自救,只能這樣一邊傷害自己,一邊等那陣毀滅般的情緒退去。
可忽然,一只溫熱的手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,隨之翻轉。
下一秒,他的指間便與她的指間緊緊相扣。
司愿看向江妄。
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手腕那幾道新舊交疊的紅痕上。
司愿這才反應過來,剛才忘了把袖子拉下來了。
江妄皺起眉,一向痞野的眸子在昏暗中泛著紅:“不疼么?”
酒精的后勁在此刻突然翻涌上來,沖散了她所有的克制。
司愿沒有回答,反而順著那股眩暈感微微前傾,幾乎要貼上他的胸膛。
她仰著臉,眼神里帶著幾分破碎的茫然,輕聲問他:“你心疼了?”
“嗯。”
司愿醉意朦朧地笑了笑,眼睛里像裹了一層易碎的糖霜,沾著點水汽。
“江妄,你是第一個心疼我的人,當年也是。”
她坐回去,又拉開距離。
“其實,我欠你一句謝謝。”
江妄沉沉的看著她:“司愿,下次難過,不要再傷害自己。”
司愿的笑頓了頓,眼底的茫然又深了些,“那我能怎么辦?”
她試過熬,試過忍,可情緒涌上來的時候,只有皮肉的疼能讓她稍微清醒。
除此之外,她找不到別的出口了。
江妄沒再說話,忽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,一把攬過來。
他微微俯身,氣息落在她的耳邊,一只手順勢升起擋板。
還有他的心跳,跳的很快很快。
“那就吻我,我教你怎么忘。”
司愿猛地怔住,眼神里的醉意散了大半。
她下意識地錯過目光,透過后車窗,隱約能看見后面跟著的那輛熟悉的車,還有車內那個穿著白西裝的哥哥。
那么多人里,有人試探她,有人譏諷她,有人忽視她。
其實也只有江妄不會欺負她。
在江妄這里,至少在肉體關系上,他們從來都是公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