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延笑了笑。
可病床上的人始終未動。
“小愿,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痛苦?”
宋延的眉眼染上幾分遲疑和不解,還有心疼。
“因為我不喜歡你,所以你很痛苦?”
“是不是……只要我喜歡你,你就不會那么痛苦了?你的病也會好了?”
宋延的聲音在昏暗的病房里顯得格外低沉,帶著幾分從未有過的迷茫。
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司愿的手背,感受著她微涼的體溫。
“我從來不知道……”他頓了頓,像是在組織語言,“原來看著一個人痛苦,自己也會這么難受。”
“可是,這樣的難受,讓我感受到了,我原來并不是情感缺失,我也是一個會心疼會嫉妒的活人。”
“你知道嗎?”宋延突然笑了,笑容里帶著幾分自嘲,“前天晚上,我在江妄住處外面等了一整夜。看著你們的房間燈亮著,想象著你們在做什么……”
他的聲音越來越低,最后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:“我從來沒想過,有一天會為了一個人做這種事。”
這些話,終于當著司愿說出口了。
哪怕她沒有蘇醒,哪怕她聽不見,可宋延還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。
那些日日夜夜折磨著他的嫉妒、占有欲,突然都有了一個出口。
宋延還準備再說些什么,身后的門忽然開了。
他迅速收回了手。
掌心還殘存著司愿冰涼的觸感。
只是剛剛鉆進心臟里的充實感,也在這一瞬間,又一點點抽離。
回頭,是宋國濤。
宋國濤沒察覺到宋延的不對,看著司愿,關(guān)切地問:“怎么樣了?”
宋延把醫(yī)生說過的話,全部轉(zhuǎn)告父親。
宋國濤眉眼間的陰沉愈發(fā)的重。
他從來沒想過,司愿會有抑郁癥,還病得這么重。
他站定,看向宋延。
“你都知道?”
宋延沉默,點頭。
宋國濤意料之內(nèi),點了點頭,可眼里都是失望。
“你知道你妹妹被欺負,為什么當初不和我們說?如果我知道,我們還會把她送出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