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雙嶼敢這么說,無異于兩個原因。
第一,就是宋延應該不至于去質問余清芳,他到底還是敬重和畏懼自己的母親。
第二,就是她在賭。
賭就算宋延去質問余清芳,她也不會在意司愿的委屈,反而為了護住自己這個準兒媳,把這件事攬下來。
宋延擰起眉,半信半疑:“我母親?”
林雙嶼捏著衣角的手緊了緊,面上卻強裝鎮定,甚至還扯出一點委屈的神色:“是啊,阿姨說司愿不敲打敲打不行,不然以后,還是會有不該有的心思。”
她故意頓了頓,觀察著宋延的臉色:“我本來不想說的,可今天你問起我了……宋延,我知道你心疼司愿,可阿姨也是為了你好。”
宋延的眉擰得更緊,指尖無意識的收緊。
他了解母親的強勢,也知道母親一直對司愿帶著偏見,林雙嶼的話,似乎能對上幾分。
可心底那點疑慮到底沒散。
余清芳或許會不喜歡司愿,卻不會用那樣有損宋家顏面的方式。
他抬眼看向林雙嶼,目光冷了幾分:“我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,文件不用取了。”
林雙嶼心里松了口氣,嘴上卻還不忘補一句:“你別去找阿姨吵架,她也是一片好心。”
宋延沒說話。
這個時候,余清芳本來就對司愿敏感,他再去質問這種事,只會惹得母親更對司愿警惕反感。
他不會去問。
但他卻確定了一件事。
司愿真的,受了很多自己沒有想到的委屈。
而事到如今,哪怕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做的,他竟然也沒有辦法替她出頭。
難怪司愿會怪他。
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幾乎將宋延纏繞,包裹,勒的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現在司愿藏起來了,他連一句道歉都給不了她。
他閉上眼,死死的攥著手。
每一件事都在后悔。
許久,直到一通電話,宋延才如夢初醒。
他看過去,是鄭覃云打過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