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心里想。
——
宋延不怎么愛喝酒。
但他今天,心不在焉的多喝了兩杯。
“小愿的男朋友……是個什么樣的人?”
江妄漫不經心的把玩手上的打火機,聽到這話,金屬外殼在指尖轉了半圈,“咔嗒”一聲停了下來。
他抬眸看向宋延,眼底淬著點漫不經心的笑意,咬著煙問:“做哥哥的,這是好奇自己的未來妹夫了?”
宋延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。
他避開江妄的視線,聲音微沉:“小愿心思單純,沒經歷過人心復雜,我怕她被欺負。”
“被欺負?”江妄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不動聲色地嗤了一聲,佛滅了煙。
“她又不是沒被欺負過。”
這話像根細針,一下子,輕微的刺在宋延心上。
江妄這個人,一向冷心冷情,生意場上更是以手段狠辣聞名,此刻這話聽著,竟隱隱透著點替人抱不平的意味。
宋延不由多看了江妄一眼。
宋延有些好奇:“我以為,當年你轉過來,對這些事都不關心呢。”
那時候江家剛出變故,江妄被爺爺送到海城,班里人少不了權貴子弟,卻沒人像他這么孤僻,便都覺得江妄裝腔作勢。
后來摸清他的底細,又一窩蜂地湊上去巴結。
那些小事,應該沒人會特意告訴江妄。
江妄沒說話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冰涼的打火機外殼,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陽臺處,像是沒聽見宋延的話。
燈光明亮,只有陽臺昏暗,暖黃光線被厚重窗簾切出一道分明的界線。
少女抱著絲絨盒子站在陰影里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窗外晚風卷著梔子花香氣飄進來,拂動長發,露出一截漂亮瓷白的下頜線。
那雙眼睛,好像永遠都籠著一層難過,像被雨水打濕的月亮,亮著,卻沒什么溫度。
宋延沒有發現江妄在看司愿。
或許江妄真的知道。
但高中時期孤立與刁難,不過是些女生間的一些小打小鬧,在權貴子弟的世界里,連值得一提的分量都沒有。
江妄那時獨來獨往,又怎么會管旁人的閑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