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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淮像瘋了一樣沖出婚禮現場,他一路飆車,朝著那個他囚禁洛宜的實驗室疾馳而去。
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立刻見到洛宜無論生死。
紀淮幾乎是瘋了一樣沖進城郊的實驗基地。
在中央的實驗臺上,靜靜地躺著一個人,被一塊刺目的白布覆蓋著,勾勒出了無生氣的輪廓。
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站在旁邊,看到狀若瘋狂的紀淮,嚇了一跳,戰戰兢兢地開口:“紀……紀總。”
紀淮的腳步猛地頓住,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
他死死盯著那塊白布,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:“那,是什么?”
研究人員低下頭,艱難道:“是洛小姐。我們按照您的指示,進行最后一輪神經應激測試,刺激強度可能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。她出現了急性休克,搶救無效,就在今天凌晨……”
“確定死亡。”
紀淮只覺得天旋地轉,耳邊嗡嗡作響。
研究人員后面的話他已經聽不清了。
他踉蹌著撲到實驗臺前,顫抖著手,掀開了那塊白布。
白布下,是洛宜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。
她雙眼緊閉,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安靜的陰影,嘴唇是淡紫色的,額角還有未完全消退的淡淡疤痕。
她看起來那么安靜,那么脆弱,仿佛只是睡著了,卻又冰冷得沒有一絲生氣。
紀淮伸出手,指尖觸碰到她冰冷的臉頰。
洛宜,真的死了。
不是騙局,不是報復。
是他,默許了黎思語一次次的刁難和折磨,是他,將她一步步逼上了絕路。
紀淮猛地跪倒在實驗臺邊,雙手死死抓住臺沿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他后悔了。
他真的,后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