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拍著鼓囊囊的麻袋,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,心里踏實極了。
葉凌云聞言,微微一怔,隨即莞爾。
熊大這話糙理不糙。
有了這即將到手的四百萬兩,加上之前坑六部官員的一百二十萬兩,他手里總算有了些“硬通貨”。
這感覺,確實和以前那個兜比臉干凈的紈绔世子截然不同。
虎踞嶺南的底氣,油然而生。
不過,他此刻的心思,更多地在另一個人身上。
他目光掃過臺下,尋找著那個身影:“熊大,你說,本世子這算不算奪魁了?”
“那還用說!”熊大挺起胸膛,一臉自豪,“魁首必須是您的!您這十首詩,從第一到第十,把最佳全包圓了!”
他頓了頓,又嘿嘿笑道:“小的估摸著,經此一役,往后臨安的中秋詩會,那些所謂的才子們怕是都不敢提筆了,怕被您比到泥里去!”
葉凌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:“既然奪魁了,那惜玉閣今年的花魁木可兒,是不是該歸本世子了?今晚就帶她回府?!?/p>
他想起去年花魁陳萱兒的絕色,對這位新花魁也多了幾分好奇。
“???”熊大有些意外,“世子殿下,您……您今晚不在惜玉閣過夜了?”
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
自家世子居然放著惜玉閣的溫柔鄉不留戀了?
不過轉念一想,自從被霓凰公主“教訓”之后,世子確實沒再來過。
“在這兒過夜?”葉凌云嗤笑一聲,眼神掃過閣樓上那些面色不善的官員,“我怕大皇子氣不過,半夜派人來把我給‘噶’了!那才叫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!”
他頓了頓,壓低聲音,帶著一絲促狹:“再說了,木可兒可是今年的花魁,是惜玉閣的臺柱子,能跟外枋那些姑娘一樣嗎?本世子現在身份不同了,得玩點高雅的!”
熊大立刻會意,豎起大拇指,一臉諂媚:“高!實在是高!世子殿下您這文采,驚天地泣鬼神,玩的那必須是高雅!小的佩服!”
他隨即想到一個問題,面露難色:“可是殿下,咱們來的時候是走來的,沒備馬車。這……兩位姑娘,怎么帶回去?”
他指的是陳萱兒和即將到手的木可兒。
葉凌云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:“咱們怎么來的惜玉閣?”
“走……走來的啊?!毙艽蟛幻魉浴?/p>
“那不就結了!”
葉凌云理直氣壯,“花魁就不是人了?就不用吃飯睡覺走路了?走著回府不行嗎?還能省下車馬錢!”
“行!當然行!”熊大連忙點頭哈腰,“小的就是怕委屈了兩位姑娘……”
他偷偷瞄了一眼臺下的陳萱兒。
陳萱兒聽到這番對話,心中五味雜陳。
這位剛剛作出“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”這等空靈絕句的世子,說話竟如此……接地氣?甚至有些粗俗?
她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嚷嚷著“拉屎放屁”的少年與那驚才絕艷的詩仙聯系起來。
想到自己潛伏多年的任務可能因葉凌云的橫空出世而功虧一簣,她心中更是焦慮不安,一時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