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官集團隔岸觀火的算計……
每一步都是萬丈深淵!
“熊統(tǒng)領!再快!”嘶吼聲被風雨吞噬。
他瞥見熊大剛毅的側臉,雨水順著刀疤流淌,那眼中是同樣的決絕——一種將性命與信仰都系于葉凌云一身的、近乎殉道者的光芒!
熊大心中亦是波瀾起伏,對葉凌云的敬佩前所未有地高漲。
世子爺!您真乃神目如電!
這寧宸軒……智計如妖,忠誠似鐵!
得遇此人,實乃殿下之大幸!
他不敢想象若無此子,殿下孤身面對那等危局該如何破局。
兩騎猶如離弦之箭,刺破重重雨幕,目標只有一個——臨安!葉凌云身邊!
深夜,宮門深鎖,鐵甲禁軍如雕塑矗立。
一道玄色魅影卻如入無人之境,穿過森嚴角門,斗篷滴水,立于養(yǎng)心殿外。
斗篷掀開,露出朱劍春那張被雨水和痛苦沖刷得溝壑縱橫的臉。
他深吸一口氣,帶著赴死般的決絕,推開沉重的殿門。
殿內燭火搖曳,將趙崢倚在龍榻上的身影拉得細長扭曲。
案頭奏章堆積如山,他卻眼神清明如冰潭,嘴角噙著一絲毒蛇般的期待。
見朱劍春孤身而至,他眼底希冀的星火驟然熄滅,化為深不見底的寒淵。
“臣……朱劍春,叩見陛下。”聲音嘶啞如砂紙磨鐵,在空曠大殿激起詭異回響。他屈膝,重重跪拜,額頭撞擊冰冷金磚,發(fā)出沉悶一響。
“愛卿平身。”趙崢虛抬龍袖,聲音平緩如古井,“夜雨疾風,愛卿夤夜入宮,想必……葉家軍有變?”
鷹隼般的目光,已刺穿朱劍春強撐的盔甲。
朱劍春頭顱更低,肩背肌肉虬結如鐵:“陛下……葉家軍……已盡歸葉凌云之手。臣……無能!”
最后二字,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,帶著血沫的腥氣。
“哦?”趙崢嘴角勾起冰刃般的弧度,“朱軍師乃老秦王肱骨,在軍中威望素著,竟壓不住一個黃口小兒?莫非……是念及舊主之情,手下留情了?”
誅心之言,直戳肺腑!
朱劍春猛地抬頭,雙目赤紅如困獸:“陛下!老帥待臣恩同再造!臣恨不能以身代之!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