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崢猛地抬頭,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,“詔告天下!嶺南秦王葉凌云,包藏禍心,私蓄甲兵,勾結(jié)外邦,妄圖裂土自立!其詩作妖言惑眾,煽動(dòng)士子,罪不容誅!凡有敢投奔嶺南者,視同叛逆!誅九族!”
然而,殿內(nèi)侍立的太監(jiān)卻面面相覷,無人敢動(dòng)筆。
如今的趙崢,久不臨朝,威信早已掃地。
這道旨意若發(fā)出,非但無法阻止人才南流,恐怕只會(huì)激起更大的反彈和天下士子的憤慨!
宗人府,幽禁之所。
曾經(jīng)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三皇子趙楷,如今被囚禁在這方寸之地,形容憔悴,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絕望。
他也看到了葉凌云的詩。
“好一個(gè)‘不拘一格降人才’!葉凌云!你風(fēng)光無限!而我呢?!”
趙楷將手中的詩稿撕得粉碎,如同他破碎的野心,“我不過是父皇手中的棋子!用完即棄的棋子!
他騙我!他利用我!他根本沒想過讓我當(dāng)太子!
他只想讓我去斗,去消耗葉凌云!他好穩(wěn)坐釣魚臺(tái)!好狠的心!好毒的計(jì)!”
他歇斯底里地低吼著,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,充滿了無盡的悲憤和不甘。
就在這時(shí),厚重的木門被輕輕推開。
一個(gè)身影悄無聲息地走了進(jìn)來。
趙楷猛地抬頭,看到來人,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和警惕:“是你?!趙婉兒身邊的那個(gè)婢女?如煙?你怎么進(jìn)來的?!”
如煙臉上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,她緩步走近,在昏暗的光線下,她的面容輪廓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三哥,”她輕聲開口,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,“或者,我該叫你……三皇子殿下?”
趙楷瞳孔猛地一縮:“你……你叫我什么?!”
如煙輕笑一聲,目光直視著趙楷:“怎么?很驚訝嗎?你我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。我叫趙如煙,一個(gè)……被遺忘在角落,連宗譜都未曾錄入的……公主。”
趙楷如遭雷擊!
他死死盯著如煙的臉,越看越心驚!
那眉眼,那鼻梁,那下頜的輪廓……竟真的與父皇趙崢有幾分神似!尤其是那雙眼睛,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、被壓抑的銳利和……怨恨!
“你……你胡說!”趙楷下意識(shí)地否認(rèn),但聲音卻帶著顫抖。
“胡說?”如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我的母親,曾是父皇潛邸時(shí)的一名舞姬。
一夜恩寵,珠胎暗結(jié)。
可惜,她身份卑微,父皇為了迎娶葉芷青,為了鞏固地位,毫不猶豫地將我們母女拋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