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稍稍拉開了距離。
江逸晨下意識追上去,卻被對方微涼的食指抵在唇上。
他一怔,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他。
只見他剛被吻得泛紅的唇瓣,像浸了蜜的紅果凍,泛著水潤的光澤。
“江逸晨?!?/p>
“嗯?”江逸晨的聲音還帶著剛被吻過的微啞,目光黏在他臉上沒移開。
灼華指尖捻著煙蒂,火星在夜色里明滅,他抬眼看向他,語氣平平卻帶著一絲執拗:“我也能無憂無慮接受世上最好的一切,對吧?!?/p>
江逸晨愣了下,“寶寶,你本來就是最好的。”
灼華卻抽回手,指尖彈了彈煙灰,目光忽然冷下來,直直盯著他:“那你覺得,姚安還有你媽,她們那樣罵我,罵得對嗎?”
“還是說你也認同?”
江逸晨瞬間慌了神,喉結滾動著擠出一個字:“我……”可話到嘴邊,卻像被什么堵住,千言萬語都卡在喉嚨里,不知從何說起。
灼華忽然笑了一下,那笑意快得像錯覺,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,江逸晨也不知他是不是看錯了。
下一秒,灼華抬手環住他的脖頸,臉頰貼在他耳畔,聲音柔得像晚風:“都不重要了?!?/p>
江逸晨猛地收緊手臂,將他牢牢圈在懷里,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人揉進骨血里,可越用力,越覺得懷里的人像指間沙,明明抱得很緊,心卻在一寸寸變空,距離也越來越遠。
“灼華……”他艱澀地開口,想再說些什么。
“我好累,想睡覺了?!?/p>
灼華垂下眼簾,不動聲色掩去眼底的不耐。
敏感的人就是這點麻煩,總能第一時間捕捉到旁人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,連帶著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滯澀起來。
*
節目收官的那天,灼華像人間蒸發般沒了蹤跡。
沒有離婚,更沒有給任何人發去只言片語。
此刻他陷在沙發里,長腿隨意搭在茶幾邊緣,指尖轉著一把泛著冷光的木倉,金屬外殼在昏暗光線里偶爾閃過寒芒。
而被他踩住手腕的加侖——晏禮那位不可一世的哥哥,正狼狽地趴在冰涼的地板上,額角滲著血,連抬頭的力氣都快沒了。
“都說了,讓你消停點,為什么不聽呢?”
灼華歪著頭,語調里裹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疑惑,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,像個被精心雕琢卻沒有溫度的木偶,天真的語氣里淬著冰冷的殘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