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他來者不拒,怎么,難不成你們也被他睡過,所以才幫他?”言語間的惡意毫不掩飾,引得周圍一陣哄笑。
聽到這些刺耳的話,姚安瞬間像被點燃的火藥桶,雙眼瞬間充血,瘋了般沖上去,抬手就給了那個男生一耳光,“啪”的一聲脆響在街頭格外突兀。
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,幾乎是嘶吼著:“你們胡說!灼華是個乖孩子,他很乖的,你們憑什么這么說他!”
姚安胸脯劇烈起伏,與周圍人對峙著,淚水卻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。
“艸,哪來的瘋婆子。”
“真掃興,走吧,我們換個地方。”
“靠,還來,信不信我揍得你起不來。”
姚安掙扎著從地上撐起來,膝蓋磕得生疼,她卻渾不在意,一屁股坐在冰冷的路邊石階上。
她死死咬著牙,眼底翻涌著從未有過的狠厲。
吳家那伙人,她一個都不會放過,尤其是吳歲亦,還有那個老家伙!
和吳家明里暗里斗了幾年,她早做好了一無所有的準備。
可萬萬沒想到,律師告訴她,灼華在國內(nèi)名下的財產(chǎn)赫然全都是用她的名字登記的。
包括吳家現(xiàn)在用的房子車子。
姚安望著遠處模糊的霓虹,突然捂住臉,肩膀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。
那些她以為早已失去的東西,原來一直被人悄悄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。
可她的灼華再也回不來了。
*
江逸晨依舊按部就班地上班、睡覺,日子像上了發(fā)條的鐘,精準卻毫無生氣。
灼華已經(jīng)離開的事實,像潮水般一遍遍漫過心頭,隨著日子一天天流逝,變得越來越清晰,越來越沉重,壓得他連呼吸都覺得鈍痛。
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,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,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靈魂,只剩一副行尸走肉般的軀殼。
和老家那邊的聯(lián)系也淡了,若非過年不得不回去,平日里幾乎斷了往來。
這天母親來看他,看著他沉默寡言的樣子,終究沒忍住開口,語氣委屈:“江逸晨,你這是……在怨我嗎?”
見他不說話,她又低聲嘟囔,“要不是你和……他差距太大,我會做那個討人嫌的老太太?我也是為了你好……”
江逸晨緩緩搖頭,抬眼看向母親時,眼眶已經(jīng)紅了,聲音啞得厲害:“我沒怨你。”
他頓了頓,艱難地吐出后半句,“我只是……怨我自己。”
后來,江逸晨遞交了辭職信,從此便從所有人的視線里徹底消失了。
再次聽到關于他的消息,還是他的母親放心不下前去探望,走進屋里,他安靜地躺在床上,手里攥著灼華的照片,就那樣永遠地睡著了,再沒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