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頂的燈光斜斜落下,將他頎長的身影在墻面投下一道扭曲的輪廓,像一幅未干透的水墨。
郝承宇心頭一跳,下意識往后縮了一步臺階,攥著衣角微微發緊,低聲道:“蔣先生好。”
“剛剛送你回來的是誰?”蔣逸舟的聲音沒什么溫度。
郝承宇抿了抿唇,睫毛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緒:“是同學。”
空氣瞬間靜了下來,兩人隔著幾步遠站著,誰也沒動。
郝承宇想起家里的弟弟,終究還是先開了口,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:“之前……麻煩蔣先生照顧灼華了。”
一提及這個名字,蔣逸舟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沉,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幾分:“他確實夠麻煩。”
郝承宇手指絞得更緊,深吸一口氣后欠身,聲音輕卻認真:“灼華年紀小,性子是急了些,但心眼不壞。若是他哪里冒犯了您,我替他給您道歉。”
蔣逸舟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,話鋒一轉:“回來住幾天?”
郝承宇垂著眼小聲解釋:“我……我回來是拿些換洗的衣服,最近打算都住在學校。”
蔣逸舟沒接話,目光落在他身上,看不清情緒。
郝承宇被這沉默壓得有些不自在,硬著頭皮往前走:“那我先去收拾行李了。”
說完便匆匆側身,幾乎是逃也似的回了房間。
蔣逸舟邁開長腿上樓,灼華斜倚在房門口,唇角噙著抹慵懶的笑,眼尾微微上挑,隨著呼吸輕顫的睫毛下,一派媚意橫生。
那姿態松松垮垮,卻偏生透著股gou人的勁兒。
“我不比郝承宇差哪兒吧?”
蔣逸舟臉色一沉,沒等他再說下去,伸手就攥住他的手腕將人拽進房間,反手“砰”地甩上門。
下一秒,灼華就被他按在了門板上,后背撞得一聲悶響。
“你也配?”三個字從齒間擠出,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。
灼華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俯身,湊到他耳邊輕吹了口氣,拖長了語調:“那天晚上……”
話沒說完,蔣逸舟握住他手腕的手猛地用力。
灼華吃痛悶哼一聲,瞬間沒了方才的力氣,軟軟地靠在門板上,臉色白了幾分。
“他和你不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