辭硯緩緩抬眸,眼底的笑意早已褪去,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認真,“灼華,我也疼。”
他抬手扶上灼華的臉,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頰,語氣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脆弱,“你也許不信,短短一周不到的時間,我就能把自己徹底交給你——我自己也不信。可感情這事兒,就是這么不受控制,它就這么發(fā)生了。”
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身上,在他眼底投下細碎的光斑。
辭硯的拇指蹭過灼華的下唇,一字一句地說:“你于我而言,是特殊的,也是唯一的。”
灼華看著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深情,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,原本想說的搪塞話,全都堵在了喉嚨里,只能愣愣地看著他。
辭硯的額頭抵上灼華的,鼻尖相觸的距離里,聲音放得極柔:“你現(xiàn)在不用給我答復(fù),我等你,多久都等。”
*
灼華坐進節(jié)目組的車。
他靠在車窗上,看著窗外倒退的樹影。
是他太想當(dāng)然了,抱著“他們或許來自同一靈魂”的念頭不拒絕也不主動。
可剛才辭硯的剖白像一記警鐘——在這個世界里,辭硯、溫嶼、凌越就是三個獨立的人,把他們混為一談,對誰都是種不公平。
他抬手按了按胸口,那里悶悶的疼。
辭硯的話像塊石頭壓在心上,讓他愧疚得抬不起頭。
他好像同時辜負了三份熱烈的愛,三份毫無保留的赤誠真心。
他們都在認真對待這份感情,只有自己像在玩一場游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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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的約會地點,游千已經(jīng)在路邊站了快半小時。
他穿著件寬松的T恤,雙手插在口袋里,百無聊賴地踢著腳邊的小石子,對著身旁的工作人員嘆氣:“導(dǎo)演,打個商量唄?我真的不能一個人先去玩會兒?”
“請等你的約會對象。”工作人員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。
“呵,”游千扯了扯自己的衣領(lǐng),“我都穿成這樣了,你心里沒數(shù)?”
“請耐心等待你的約會對象。”工作人員重復(fù)道。
游千靠著路燈桿晃悠,覺得自己再等下去都要長蘑菇時,遠處終于傳來了車聲。
他眼睛一亮,迫不及待地迎上去,可剛看清灼華的模樣,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。
少年眼尾泛著紅,嘴唇抿成一條直線,整個人透著股“快要碎了”的脆弱感,和平時懶散浪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“看來萬人迷也有萬人迷的苦惱啊。”游千放緩腳步,輕輕拍了拍灼華的肩膀,調(diào)侃道。
他原本想摟住對方的肩,伸手時才反應(yīng)過來灼華比自己高了小半個頭,胳膊夠著有點費勁,只好退而求其次,挽住灼華的臂彎,晃了晃:“出都出來了,走,咱們玩去!把所有煩惱都拋到腦后。”
灼華垂著眸,聲音輕輕的:“拋不掉,我下午還有一場約會。”
一想到還要面對溫嶼,他心里的愧疚又重了幾分。
游千猛地揉了揉他的頭發(fā),“快,丟掉!現(xiàn)在是專屬咱們的玩耍時間,就算真丟了,世界也不會爆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