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?fù)溥^去,抓起一塊塞進(jìn)嘴里,酥皮在舌尖化開,甜而不膩的香氣瞬間填滿了口腔。
“沒骨頭。”白衣男子的輕笑在頭頂響起,帶著幾分嘲弄。
灼華咬著糕點的動作一頓,眼淚來得猝不及防,像是晨露從桃花上滾落,毫無預(yù)兆,卻又美得驚心動魄。
先是眼尾泛紅,那抹紅像上好的胭脂暈開,順著眼睫漫到眼下,染得兩頰都籠了層薄霞。
緊接著,淚珠便從長睫間墜下,一顆接一顆,砸在衣襟上,暈開小小的濕痕,連帶著那紅紗衣都添了幾分破碎的艷色。
偶爾抬眼時,淚光蒙在眼底,將那雙本就清亮的眸子襯得愈發(fā)水潤,仿佛盛著一汪碎月,委屈與脆弱混在一起,卻半點不顯狼狽,只讓人覺得心頭發(fā)軟,恨不能將世間所有好東西都捧到他面前,換他展眉一笑。
連帶著哽咽時微微發(fā)顫的肩頭,都像風(fēng)雪里瑟縮的寒梅,明明弱得仿佛一陣風(fēng)就能吹倒,偏生那點風(fēng)骨藏在眉眼間,讓這份哭態(tài)添了幾分勾魂攝魄的美,比巧笑倩兮時,還要動人幾分。
灼華抬起頭,淚水模糊了視線,卻仍能看清男子眼中的輕慢,聲音帶著哽咽,字字句句都像從喉嚨里擠出來:“我可是從春風(fēng)樓里逃出來的……那種地方,不聽話有的是法子讓我聽話。自尊?風(fēng)骨?從踏進(jìn)去的那一刻起,我就不是人了,是物品,是消遣的玩意兒?!?/p>
他吸了吸鼻子,淚水流得更兇:“我已經(jīng)好幾天沒怎么吃東西了,真的好餓……我就想吃飽。”
白衣男子緩緩俯身靠近。
他抬手,指腹抹過灼華的臉頰,將那滴還未落下的眼淚拭去,隨即湊到唇邊,嘗了嘗:“不愧是能讓春風(fēng)樓出價百兩黃金的人,好顏色,在皮更在骨。”
灼華渾身一僵,徹底呆住了。
男子身上的冷香撲面而來,帶著危險的氣息,那雙深邃的眼眸里,像是藏著無盡的漩渦,只要多看一眼,就會被徹底吞噬。
他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,聲音發(fā)顫:“我、我其實不餓了……真的不餓了?!?/p>
男子挑眉,語氣陡然轉(zhuǎn)冷,指尖劃過灼華的下頜線,“春風(fēng)樓為了抓你回去,連百兩黃金都舍得拿出來;就連衙門,也貼了重金告示找你。你說,我把你交給誰好呢?”
“或是,用美人骨,雕一把玉骨折扇?”指尖劃過灼華的肩線,“若不做扇,刻成一支骨笛也好,吹起來定有婉轉(zhuǎn)余韻。”
他頓了頓,目光落在灼華細(xì)膩的肌膚上,笑意更冷:“至于這張皮囊,剝下來蒙一盞琉璃燈,夜里點著,該是極好看的;或是繃成一面小鼓,拍起來的聲響,想來也清脆得很?!?/p>
話音剛落,車廂內(nèi)原本縈繞的暖香瞬間只剩下刺骨的寒意。
灼華渾身的血液似都凍住了,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,跌坐到地上,指尖蜷縮著摳進(jìn)毛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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