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夏低笑出聲,慢條斯理起身整理西裝下擺,皮鞋踏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聲響:“那江總先顧好白予川的爛攤子吧。至于蘇灼華。。。…”他拖長語調,“還請你別插手。”
門被推開又合上的輕響里,江硯辭向后靠在椅背上,指腹重重碾過突突直跳的太陽穴。
*
陸家老爺子過生日擺宴,特意請了灼華。
他不想去,但對方是爺爺的老朋友,實在推脫不掉。
灼華被傭人引著穿過觥籌交錯的前廳。
水晶燈折射的光斑在廊柱間流轉,三樓書房的雕花木門隔絕了樓下的熱鬧。
陸爺爺扶著老花鏡上下打量他,“瘦成這樣,你爺爺留給你的家底難不成都是大餅?”
灼華差點繃不住臉——
就陳星野那廚藝能吃嗎?沒中毒就算萬幸了,不瘦才怪呢。
他含糊著應:“吃了吃了,可能消化好,吃多少都不往身上長。”
陸爺爺聽得直皺眉,末了卻笑起來:“你這小子,倒是挺有意思。”
灼華心里嘀咕,這算夸我還是損我啊。
老爺子又接著說:“記著了,真遇上坎兒別硬扛——但先說好,雞毛蒜皮的事自己琢磨,天塌下來也得先想想怎么支棱起來,別指望我這把老骨頭給你當拐杖使,不到萬不得已我可不插手。”
灼華扯出個笑臉:“知道了陸爺爺。”
好不容易應付完老爺子,灼華趕緊溜到甜品臺,剛拿起塊蛋糕,沈知夏就端著兩杯酒走過來。
灼華順手接了一杯喝下去,“最近忙什么呢?好久沒見你了。”
沈知夏也抿了口酒笑道:“還不是他們把你盯得太緊,我想見你都沒機會。”
灼華的臉色霎時沉如墨色,仰頭將香檳一飲而盡。
酒杯磕在桌上發出脆響,他轉身就走:“失陪了,你自便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水晶燈的光斑在眼里融成模糊的旋渦。
熱浪從血管里翻涌上來,他踉蹌著撞進一個帶著香水味的懷抱,耳旁嗡嗡響著含混的字句,只能憑著本能被人半拖半抱地往外走。
輪胎碾過路面的聲響漸遠,再睜眼時已是柔軟的床抵住背脊。
等意識到有人在解他襯衫紐扣,灼華才猛地攥住對方手腕。
“別亂動。”沈知夏將他雙手按在枕頭上,指腹摩挲著他腕骨凸起的部位,唇角勾起的弧度在陰影里顯得格外涼薄,“裝什么純情?江硯辭、褚逸晨、陳星野。。。。。。哪個地方你沒躺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