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唇角微抿成冷硬的直線,將所有情緒都鎖進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里。
如果僅僅因為相愛就被判定為“有病”,那在他看來,那些叫囂著偏見的人才是真正病入膏肓。
放學鈴終于響起,灼華輕輕揉著發脹的耳朵。
整整一天,前有老師的口若懸河,后有木高陽的喋喋不休,此刻他的太陽穴還在突突直跳。
他剛背起書包起身,教室后門突然被踹開。
夕陽被幾個高大的身影截斷,正是今早廁所里那群人。
其他同學像受驚的麻雀般從前門四散而逃,整個教室瞬間只剩下壓抑的寂靜。
“喲,新來的轉校生?”綠毛男生吹著口哨逼近,“我說怎么有人不長眼敢壞老子的好事。”
灼華后退半步抵住課桌,側過臉時,碎發掃過冷白的臉頰。
寸頭男粗糙的手掌重重拍在灼華臉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他回頭沖兄弟們挑眉,眼底翻涌著令人作嘔的戲謔:“瞧瞧這細皮嫩肉的,到底是男是女?”
刺耳的哄笑聲中,七八道不懷好意的目光,順著灼華的腰線向下游走。
灼華死死咬住下唇,眼眶泛起病態的潮紅,滾燙的淚意幾乎要沖破防線。
記憶如潮水翻涌……
寸頭男突然掐住他下巴用力揉搓,看著他冷白皮膚上迅速浮現的紅痕,喉嚨里溢出得意的笑。
這副模樣,更容易勾起這群人暴虐的玉e望。
千鈞一發之際,木高陽舉著凳子撞開教室門,嘶吼聲震得門框發顫:“靠!我新認的兄弟,你們也敢動?”
話音未落,他整個人就被踹飛出去。
“滾。”綠毛男生居高臨下地睨著他。
木高陽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,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,聲音都帶著哭腔:“各位哥,我這就走!這就走……”
他踉蹌著逃出教室。
“灼華你撐住!我馬上找人來!”聲音在空蕩的走廊里回蕩。
綠毛男生扯了扯嘴角,嗤笑一聲,舌尖抵著后槽牙轉了圈,隨后一腳踹向旁邊的小弟:“還愣著干什么!把他給我弄回來,看老子干不死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