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漾開,越來越深,像一朵開到極致的薔薇,美得張揚,卻在層層花瓣下藏著不易察覺的尖刺。
蔣逸舟上樓經過時,灼華微微揚聲:“晚安,祝你睡個好覺~”
蔣逸舟依舊是那副清冷沉郁的模樣,連眼神都未曾在他身上停留半分,徑直推門回了房間。
灼華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,眼底卻驟然凝起一層冷霜。
“真討厭。”他低聲呢喃。
“郝承宇到底哪里好了?”
“為什么一個個都偏偏喜歡他呢?”
*
灼華把鬧鐘定好,心里盤算著:凌晨五點爬起來跑,應該夠了。
他是想睡,但可沒打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。
灼華掐著時間推門而入。
往日里像淬毒銀蛇般陰鷙冷冽的男人,此刻卻呼吸粗重,撕扯著領口,頸側青筋隱現,臉上浮著一層不正常的潮紅,連眼神都失了平日的銳利,蒙上了層水霧般的迷離。
而灼華站在幾步之外,那雙桃花眼彎起瀲滟的弧度,稠麗的面容在昏光里漾開驚心動魄的風情,紅唇微勾間,帶著幾分玩味,幾分試探,一步一步,緩緩慢步走向榻上的男人。
這還是頭一回掌握主導權。
可惜,只有一次。
“蔣逸舟!”
“滾……唔……”
五點整,鬧鐘準時劃破寂靜。
只是被驚醒的,不是灼華,而是身側的蔣逸舟。
蔣逸舟剛從混沌中掙脫,就感覺身體不對勁。
他猛地睜開眼,眼底已是濃得化不開的陰鷙,臉色黑沉得像淬了冰的鍋底。
當視線掃過懷中人蜷縮在他懷里,呼吸均勻,睡得香甜,那股暴戾瞬間如火山噴發。
他掐住灼華的脖頸,力道一寸寸緩慢收緊。
窒息感瞬間攫住喉嚨,灼華猛地從睡夢中嗆咳著驚醒,睜眼對上蔣逸舟那雙淬了冰似的眼,心臟驟然一縮,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——大事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