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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住院的事,兩人最后各讓一步,只住了半個月就出院了。
從那以后到放寒假,他都困在這座飄雪的城市里,被孱弱的身體禁錮在家中。
暖黃臺燈下,攤開的試卷鋪滿桌面,筆尖懸在紙面遲遲未落。
灼華的目光早已飄向窗外——
大片雪花簌簌墜落,將世界染成一片蒼白。
他就這樣靜靜地望著,不知過了多久。
何逸塵推門而入,一眼就看到蜷縮在窗邊發(fā)呆的人。
他快步上前,將人抱起,自己在沙發(fā)落座后,讓灼華穩(wěn)穩(wěn)地坐在腿上。
“手這么涼,怎么不多穿點?”
灼華后仰著窩進何逸塵的肩頸,悶聲道:“哥。”
“嗯?突然怎么了?”何逸塵垂眸,眼底漫開溫柔。
“填志愿的時候不許遷就我。”
何逸塵先是一愣,隨即低笑出聲:“我當什么事呢。”
“這是小事嗎?”灼華猛地轉(zhuǎn)身,掐向他。
何逸塵連忙求饒,“是大事,天大的事!”
灼華松開手,仍悶悶不樂,“何逸塵,你得去最好的地方。”他仰起頭,眼里倒映著何逸塵的臉,“別為了我,把自己困在原地。”
何逸塵沒有正面回應,只是俯身輕輕吻住他,唇齒間溢出溫柔的呢喃:“別急,還有時間。我陪著你,手把手教你,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?”
“可是我真的好累……”灼華靠在他肩頭。
何逸塵掌心托住他后頸,輕巧地將人翻轉(zhuǎn)過來。
兩人鼻尖幾乎相觸,呼吸纏繞在一起。
他凝視著灼華眼底的倦意,指腹摩挲著他泛白的下唇:“后天就是除夕了,想要什么?明天我全買回來,咱們熱熱鬧鬧過年。”
灼華睫毛輕顫,“原來……已經(jīng)要過年了嗎?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何逸塵低笑著將人摟得更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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