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猛地轉頭,眼底泛起水光:“顧曉笙,連你也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嗎?”
顧曉笙無意識地攥緊了辦公椅的扶手,垂眸時睫毛在眼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。
她咬了咬下唇,聲音壓得很低:“五年前你走后,他被顧老登反手送進了監獄,原本要判七年……”她頓了頓,抬眼看向灼華驟然蒼白的臉,“不過我已經派小胡去處理了,他現在應該出來了。”
灼華如遭雷擊,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。
五年前顧曉笙與顧父攤牌后,便在顧家掀起了奪權之爭,顧氏集團內部一度亂成一鍋粥,直到去年才塵埃落定。
如今顧氏集團徹底由顧曉笙執掌,其他人自然早已被逐出顧家。
顧曉笙見灼華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呼吸也變得急促紊亂,立刻起身從他口袋里摸出隨身攜帶的藥瓶,倒出藥片塞進他口中,又端水喂他服下。
“你既然這么喜歡他,我不會攔著,”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卻依舊強硬,“但你給我記住,你必須死在我后面。”
灼華眼眶通紅,淚水洶涌而出,因情緒激動而哽咽得說不出話,只能緊緊攥住顧曉笙的手。
顧曉笙見狀,連忙用另一只手順著他的胸口,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……別急,慢慢來。”
她猛地抬頭朝辦公室外喊道:“吳特助!馬上進來!準備車送醫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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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華緩緩睜開眼,姜可正用棉簽蘸著溫水滋潤他干裂的嘴唇,“最近先把手頭的工作都放一放吧。”
他虛弱地搖了搖頭,眼里仍帶著執拗。
姜可轉過身,背對著他,咬住自己的小臂,眼淚洶涌而出——
灼華的病太重了,不只是身體上的。
姜可深吸一口氣,轉身時已斂去淚痕,語氣盡量平靜:“我訂了后天回茗輔的車票,回去嗎?”
“他在那兒,對不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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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可站在病房外的走廊,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面車水馬龍的街景,忽然感到后背一沉,有人將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。
她沒有回頭,臉上也沒什么表情,依舊望著窗外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姜可的語氣冰冷,沒有一絲溫度。
方倪靠在她身旁的墻壁上,低下頭,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:“他情況怎么樣?”
“已經穩定下來了,沒什么事的話,請你離開。”
“姜可……”方倪剛想再說些什么,姜可卻突然轉過身,抬腳就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