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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逸辰與戚澤川的婚約解了,林家和戚家后續措施到位,這消息像退潮時悄無聲息漫過沙灘的水,再提起時只剩幾縷無關緊要的濕痕。
灼華和林逸辰的紅本,不見天日。
他們是隱婚,只有少數幾人知曉。
林父林母近來來得勤了。
客廳里的茶香漫過雕花茶幾,話頭總繞著年歲走。
“逸辰今年虛歲三十一了。”
“你看巷口老張家的孫子,都能背詩了。”
“家里也就你年輕了。”
“林家幾代單傳不能在你這斷了。”
灼華放學回來,卻發現行李已被搬到林家老宅。
起初是林父說“老宅清靜,適合修身養性”,后來是林母拿出虎頭鞋,摩挲著說“這尺寸,將來給小孫孫穿正好”。
每句話都裹著長輩的溫厚,卻讓他越來越坐不住。
傍晚林逸辰回來時,灼華正對著窗臺上的多肉發呆。
那些胖乎乎的葉片沾了點灰,像他一樣。
“在看什么?”林逸辰解了西裝外套,隨手搭在椅背上,袖口挽起。
灼華轉過頭,只問他:“哥,爹媽他們……你怎么想的?”
林逸辰聞言笑了笑,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:“反正你也不愛去學校,老宅清靜,陪陪爹媽也好。”
空氣靜了靜。
窗外的梧桐樹又落了幾片葉子。
灼華沒再說話,起身往臥室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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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華幾乎是貼著墻角溜出林家老宅的側門。
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濕,踩上去涼絲絲的,他攥著口袋里偷偷藏的門禁卡,指腹都沁出了汗,這是激動的。
剛走到巷口,就撞見了戚澤川。
對方靠在一輛黑色懸浮車旁,指尖夾著支煙,煙霧繚繞中,眼神落在他身上,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