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雖困得眼皮打架,卻沒掛,只是將手機隨意擱在枕邊。
屏幕將他的側臉映得愈發(fā)清晰。
額前碎發(fā)軟趴趴地貼在飽滿的額角,幾縷垂落的發(fā)絲隨著呼吸輕輕顫動。
眼尾天生微微上挑,此刻半瞇著,眼睫像兩把小扇子,在眼下掃出淺淺的陰影,連帶著平日里冷冽的眼神,都被睡意暈成了朦朧的霧色。
鼻梁線條干凈利落,鼻尖微微泛紅。
下唇比上唇略厚些,唇色是自然的淡粉,此刻微微抿著,帶著未散的倦意。
他側躺著,下頜線的弧度流暢又清晰,從耳后延伸到脖頸,肌膚在屏幕光下泛著細膩的瓷白。
就這么瞇了約莫半分鐘,耳邊沒再傳來柏書言的聲音,灼華以為對方早已掛了電話,啞著嗓子輕喚:“老板?”
“在。”柏書言的聲音及時傳來。
灼華這才撐起幾分精神,手腕微抬將手機湊近了些,露出小半張臉,眉梢輕蹙:“你怎么不說話?”
“看你太困了,怕吵著你,”柏書言的聲音溫柔得像是在哄人,“但我也舍不得掛。”
灼華被逗得輕笑出聲,眼尾彎起個淺淺的弧度,“老板多久回來?”
“還有三天,”柏書言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期待,“到時候我們見面吧。”
灼華沒直接應下,只是含糊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柏書言看著屏幕里他歪著頭、發(fā)絲凌亂的模樣,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歪了歪頭,“不要叫我老板。”
“什么?”灼華愣了一下,困意惺忪的眼里多了幾分茫然。
“我不想聽你叫我老板。”柏書言重復了一遍。
灼華這才徹底清醒了些,挑了挑眉,故意拖長了語調逗他:“那我叫什么?柏總?書言?還是……阿言?”
屏幕那頭的柏書言沒立刻回答,耳尖卻悄悄紅了,只是酒店房間的燈光偏暗,沒讓灼華看清。
他清了清嗓子,“就沒有更親密點的?”
“有啊,”灼華彎了彎唇角,“但我叫不出口。”
“可我想聽。”
“不要。”
柏書言無奈地嘆了口氣,卻沒再強求,只是放輕了聲音提議:“那我叫你寶寶,你喚我阿言,好不好?”
灼華的睡意瞬間被激靈得煙消云散,隨即干笑兩聲,“聽……聽阿言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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