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皮房逼仄狹小,洗澡只能去外頭拼搭的小隔間,好些地方僅用一塊布攔著。
以前灼華每次洗澡都得讓何逸塵守在外面,因為總有小狗突然竄進來,嚇得他從此再也不敢邊洗邊拉大。
等灼華洗完,何逸塵緊接著進去。
灼華躺在窄床上,望著頭頂生銹的鐵皮板,只覺得日子像這鐵銹一樣苦澀。
門簾掀動時,何逸塵裹著浴巾走進來。
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,灼華雪白的肌膚與烏黑的發梢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乖順。
積壓的思念突然決堤,何逸塵猛地將人按倒,克制的吻順著脖頸輾轉落下,帶著失而復得的滾燙力道。
最后他將灼華狠狠揉進懷里,下巴抵著對方發頂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執拗:“灼華,你是我一手養大的。”
“就只能是我的。”
昏黃的燈光映著何逸塵棱角分明的側臉。
小時候的何逸塵擰巴得像團亂麻,頂著過剩的自尊心獨來獨往。
或許是從未被人捧在手心愛過,自灼華出現在他生命里的那天起,他就笨拙地把所有溫柔都攢起來給了這個小不點。
只是小孩終是小孩,他也有想不通的時候。
“灼華,他們說天底下只有媽媽天生愛孩子。”
“雖然我沒有媽媽,你也沒有,但我會愛你,一直一直沒有盡頭。”
灼華當人的經驗不多,對于那套道理他也不懂。
在他看來,愛從來不是天生的羈絆,是誰對他好,他就喜歡誰。
“你也必須愛我。”
懷里的小不點抿著嘴沒吭聲,何逸塵忽然收緊手臂,勒得灼華骨頭都發疼。
“知……知道了!”
被箍得喘不過氣的小孩終于憋出話,迫于人小沒人權,只能點頭答應。
灼華無奈地把臉埋進何逸塵懷里,翻來覆去地想,原來這家伙的偏執從小就有苗頭。
“哥,我熱。”
何逸塵頓了幾秒,二話不說把自己上衣扯下來扔到一邊,依舊緊緊摟著他:“現在不熱了,睡吧。”
灼華盯著他光裸的胸膛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