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華心里悄悄冒起點甜意,眼尾微揚。
剛走到酒樓門口,前臺的招待員已經笑著迎上來,“林先生,戚先生,還是老樣子?”
目光掃過灼華那頭惹眼的粉發時,他愣了愣,隨即歉意地笑了笑,“抱歉抱歉,看見您來,下意識以為戚先生也來了。”
灼華嘴角剛揚起的那點弧度“啪”地掉了下去。
林逸辰不動聲色地握住他的手,輕輕捏了捏:“沒事,這是我弟弟。”
“原來是林先生的弟弟啊,”招待員立刻笑著圓場,眼神里滿是真誠的夸贊,“長得真好看,和您一樣。”
灼華抿緊唇沒說話,只覺得手有點癢。
突然想打高爾夫球了,尤其是那種能把球桿揮得虎虎生風的打法。
林逸辰安撫地摸了摸他的手背,沒再多跟招待員解釋,牽著他徑直上了二樓。
二樓依舊是古色古香的裝潢,木質地板踩上去發著輕微的“吱呀”聲,墻上掛著舊時候的字畫,暖黃的光映得周圍的煙火氣格外濃,鄰桌的談笑聲、鍋里沸騰的咕嘟聲、筷子碰碗的清脆聲混在一起,熱鬧得有些吵。
灼華往那用竹簾隔開的包廂座位上一坐,眉頭就沒松開過。
林逸辰熟稔地涮著鍋里的布魯布魯獸肉,那肉燙熟后泛著粉白,帶著淡淡的奶香,他夾起一塊放進灼華碗里,“在生氣?”
“沒有。”灼華低頭戳著碗里的肉。
林逸辰看著他。
面對口是心非的小家伙,哪用聽他嘴上說什么。
看他的臉就夠了。
嘴角是不是抿得緊緊的,臉頰有沒有偷偷鼓起來,或是那點藏不住情緒的紅暈;再看他的眼睛,是垂著躲開視線,還是亮閃閃地憋著氣,那里面藏著的歡喜、別扭或是委屈,早就把真實的心情抖落得一干二凈。
他沒再追問,只又夾了塊燙好的肉遞過去,語氣放軟了些:“嘗嘗?這家的布魯布魯獸是現宰的,嫩得很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。”灼華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肉,像是在泄憤。
可那肉實在太嫩了,軟滑得根本不用費力氣,反倒讓他沒控制好力道,牙床被硌得微微發疼,腮幫子都僵了一下。
林逸辰看他這副模樣,眼底漾起笑意:“我是這里的半個老板,當然知道。”
灼華立刻停了筷子,也不吃肉了,紅著眼圈瞪著他。
林逸辰也沒打算瞞他:“另外半個老板是戚澤川,不過都是老黃歷了,早就沒關系了。”
灼華看看他,又低頭瞅瞅碗里剩下的肉,心里像堵了團棉花,突然就沒了胃口。
“這就不吃了?”
“以后我還要和他經常一起出席活動,你豈不是要把自己餓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