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書言的目光沒有落在他身上,而是死死盯著床上熟睡的灼華,直到確認灼華沒有被驚擾,才緩緩移開視線,落在縮在床頭的年輕人身上,“穿好衣服,現在。”
年輕人哪里還敢遲疑,慌忙抓過床邊的衣服,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。
他站在原地,雙腿發軟,小心翼翼地走到柏書言身后,“柏總,我……我穿好了。”
柏書言沒有回頭,只是抬了抬下巴。
助理立刻上前,將手中的手提箱遞到年輕人面前。
柏書言轉身,一把抓住年輕人的頭發,迫使他抬頭,眼底的狠戾幾乎要將人吞噬:“這里面的東西,夠你在別的城市過一輩子。我不想在他身邊,再看到你,懂?”
年輕人疼得齜牙咧嘴,卻不敢有絲毫反抗,拼命點頭。
柏書言這才松開手,像丟垃圾一樣將他推開,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:“滾。”
年輕人如蒙大赦,抱著手提箱踉蹌著往門口跑去,連門都忘了關。
助理熟練地走上前,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條厚實的羊絨毯子遞過去。
柏書言接過毯子,腳步放得極輕地走到床邊,小心翼翼地將灼華裹緊,他彎腰,將人打橫抱在懷里。
“我出來之前,臥室里所有的東西,全部換掉。”
助理連忙應聲。
*
灼華睜開眼,就見柏書言眼神幽怨,嘴角抿成一條線,活脫脫一個受氣小媳婦。
他忍不住嗤笑一聲,抬手……
“行了啊,再洗,皮都要被洗掉一層了。”
隨手抓過搭在椅背上的浴袍穿上,摸出煙點燃,指尖夾著煙往客廳走。
柏書言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,像條黏人的大型犬。
灼華忽然腳步一頓轉身,對著柏書言的方向輕輕吐了個煙圈,白霧裊裊散開,模糊了他眼底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