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一個纖瘦的身影撲過來,將他死死護在身下。
姜可的聲音在頭頂顫抖:“別打了!他有心臟病,會死的!”
“裝,接著裝!”另一個混混獰笑著,一腳踹在姜可背上,“往死里打!出了事我兜著!”
“姜可!”伴隨著一聲厲喝,短發(fā)女孩舉著板磚撞開混混,一雙眼睛燒著狠厲的火。
她掃過姜可發(fā)現(xiàn)身下還有個少年,咬牙道:“帶著他跑!我斷后!”
姜可拽住灼華的手腕就往前沖,兩人跌跌撞撞穿過揮來的拳頭。
灼華被扯得腳步踉蹌,膝蓋擦著粗糙的地面拖行。
然而還沒跑出幾步,三個人就被混混們按倒在地。
灼華蜷縮著護住頭。
絕望之際,何逸塵出現(xiàn)了,他渾身戾氣,手中鐵棍橫掃而過,瞬間掀翻兩個混混。
他一腳踩住黃毛的手腕,另一只手攥著他衣領(lǐng),聲音低沉得可怕:“誰他媽敢動我弟?”
看著灼華腫脹的眼眶和嘴角的血痕,何逸塵幾乎咬碎了牙。
他咽下喉嚨里翻涌的暴怒——
畢竟,他還想陪著灼華好好長大。
“滾,沒有下次。”
最后一個混混連滾帶爬消失在巷口,姜可緊繃的神經(jīng)瞬間斷裂,壓抑的嗚咽混著抽泣聲涌了出來。
方倪立刻把她摟進懷里,指尖顫抖著輕撫對方凌亂的發(fā)絲,眼眶也跟著泛起紅潮。
“謝了。”方倪抬起頭,嗓音沙啞,“你又幫了我一次。”
何逸塵將灼華穩(wěn)穩(wěn)抱起,轉(zhuǎn)身時卻又頓住。
他垂眸看著她們,聲音壓得很低:“你們還要繼續(xù)下去?”
方倪沉默,沒有回話。
姜可卻突然從懷里探出腦袋,臉上的淚痕未干,看向方倪的眼神卻亮得驚人,“當然!我們又沒做錯什么。”
*
鐵皮房里,昏黃的燈光下,何逸塵看著蜷縮在床上、把整張臉埋進枕頭里的灼華。
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抽噎聲傳來,他又氣又心疼,最終只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:“別哭了,對身體不好。”
話音未落,灼華突然一腳踹向床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