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驟然變冷。
殺阡陌猛得坐直身體,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上,第一次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,“你確定?”
“屬下有八成把握。”單春秋低頭,“而且據(jù)探子說,霓漫天實力很強,恐怕和圣君不相上下。”
殺阡陌沉默良久,忽然笑了,笑聲里淬著冰:“有趣,看來這六界,要熱鬧起來了。”
“不過,她既然敢傷害我殺阡陌的妹妹,就要做好被誅殺的準(zhǔn)備。”
單春秋的嘴囁嚅著,卻沒說出話來。
雖然他也覺得自家圣君六界第一,但是圣君每次都敗在白子畫手下,是不是有些太自信了?
此次說不準(zhǔn)……
他搖搖頭,將腦海里危險的想法晃掉。
殺阡陌悠悠然起身,一襲紅衣勝血:“備禮,本君要去長留探望小不點和長留尊上——順便,會會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霓漫天。”
他的聲音像淬了冰,把身邊的人凍的不行。
“圣君,此時去長留恐怕……”單春秋還是有些疑慮。
“怕什么?”殺阡陌回眸,眼中流光瀲滟,“白子畫都要死了,誰還敢攔本君?”
他走出大殿,望向長留方向,似是自言自語道:“小不點,別怕,姐姐來給你撐腰了。”
而此刻的絕情殿深處,白子畫正經(jīng)歷著最艱難的時刻。
寒玉床上,他面上已經(jīng)烏黑一片,毒素已蔓延至全身。
笙簫默和摩嚴(yán)一左一右護法,靈力源源不斷輸入他體內(nèi),卻如同杯水車薪,對他完全沒用。
“師兄,師弟,放棄吧!”白子畫艱難的吐出幾個字,“再這樣下去,你們會魂飛魄散的!”
摩嚴(yán)和笙簫默雙目赤紅,仍然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靈力,并不想輕易放棄他。
兩人都沒有回答。
白子畫閉著眼,神識卻異常清明。
他在等,等一個時機——一個可以讓他用最后的力量,為花千骨掃清障礙的時機。
他能感覺到,六界的暗流正在涌動,各方勢力都在伺機而動。
而他要做的,就是在自己倒下之前,為長留、為小骨鋪好路。
哪怕這條路,要以他的性命為基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