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接觸的地方,冰冷得可怕。
唯有心口處尚存一絲微弱暖意——那是他千年修為在作最后的抵抗。
“封鎖消息,”白子畫喘息著,每說一個字都要停歇一會兒,每個字都仿佛耗盡力氣,
“明日…仙劍大會……我自會出席。”
“可是你的身體……”笙簫默想出言制止。
“照做。”
兩個字,不容置疑。
笙簫默看著師兄面如金紙的臉,看著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。
他忽然明白一件事:師兄或許不是在等死,他是在等一個時機,一個足夠重要、重要到他可以坦然赴死的時機。
也許明日,就是那個時機。
因為長留公認實力是修仙界第一,所以比試場地設在長留演武場,三面環山,一面臨淵。
花千骨站在擂臺西側,手中斷念劍在晨光中泛著清冷的光。
她能感覺到劍身在微微震顫,那不是恐懼,而是一種共鳴。
對面,霓漫天還是一襲紅衣,笑得明艷張揚。
霓漫天足夠自信,她沒有持任何兵器,只是隨意站著。
但就這隨意一站,周身卻有一股無形的威壓,讓擂臺邊緣的結界都泛起漣漪。
“花千骨,請賜教。”霓漫天的聲音穿透喧囂,清晰地傳入花千骨耳中,
“聽說你師尊中毒了?真是可惜,今日他怕是不能親眼看著你……”
霓漫天是懂扎心的,她不僅要打敗她,還要攻心。
她故意頓了頓,笑容里淬著寒冰:“看著我如何碾碎你的驕傲……”
花千骨握劍的手緊了緊,指甲陷進掌心,似要掐出印子。
她不知道第一次見面的蓬萊少主。為何對自己有這樣的惡意?
她總感覺對方的話在激怒自己,可她無法不怒。
師父如今躺在絕情殿里生死未卜,而這個女人卻在這里耀武揚威。
真以為昨日贏了幾場,今日還會贏嗎?
今日,我就要讓你嘗嘗失敗的滋味。
觀禮臺上,各派掌門已陸續入座。
長留三尊的位置在最中央,此刻卻只坐著笙簫默和摩嚴,白子畫的位置空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