搖搖晃晃地站起身,花千骨又變成光頭,甚至右手也無力的下垂著,顯然已經斷了。
可她脊背挺得筆直,目光穿過人群,望向觀禮臺上那個白衣身影。
師父在看她。
白子畫確實在看她,那張冷淡的臉,此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——有疼惜,有驕傲,甚至還有一種花千骨看不懂的……決絕。
四目相對的瞬間,花千骨忽然明白了:師父都知道。
知道她的委屈,知道她的恨,也知道她今日為何如此拼命。
這就夠了。
她閉上眼睛,向后倒去,卻落入一個熟悉的、帶著冷香的懷抱。
那是師父的味道。
……
待花千骨再次醒來時,已是三日后。
她躺在自己的小榻上,右手被仔細包扎固定,周身疼痛,卻都比不上心口的空洞。
她輸了。
輸給霓漫天,輸給那個讓她受盡羞辱的女子。
門被輕輕推開,糖寶端著藥碗進來,眼睛腫得像核桃:“骨頭娘親,你終于醒了……”
雖然娘親搶了自己的頭發,但她還是很愛她。
“師父呢?”花千骨啞聲問。
糖寶的眼淚又掉了下來:“尊上他……他封殿閉關了,誰也不見。”
花千骨心頭一沉,她掙扎著坐起身,不顧糖寶的阻攔,跌跌撞撞地出了門,直奔絕情殿主殿。
殿門緊閉,結界森嚴。
她跪在門外,一遍遍叩首:“弟子花千骨,求見師父!”
門內無聲。
“師父!弟子知錯了,弟子不該在比試中動用禁術,不該心生殺念,求師父責罰!”
整個地界依舊寂靜無聲。
花千骨跪了一天一夜,直到體力不支再次暈倒。醒來時,她已回到自己房中,床邊坐著笙簫默。
“師叔,師父他……”
“你師父有他的苦衷。”笙簫默嘆息,“小骨,有些事你現在不懂,也不必懂。你只需知道,你師父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