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塊木板搭成的攤子上,雜亂地堆放著各種舊書、舊雜志,紙張泛黃卷曲,散發(fā)著陳年的霉味和墨香。
老者穿著一件洗得發(fā)白、肘部打著深色補丁的藏青色中山裝,身形清癯,背微微佝僂著,正借著路燈的光線,專注地翻閱著一本厚厚的老書,對周遭的行人漠不關心。
吸引何雨柱目光的,不是書攤,而是老者身上那股與周圍環(huán)境格格不入的氣質——一種沉靜的書卷氣,仿佛周遭的躁動與喧囂都無法侵入他周身三尺之地。
何雨柱下意識地走了過去,目光落在攤子上那些舊書上。
大多是些過時的舊課本、通俗小說,也有幾本封面破損、紙張脆硬的線裝書。
他的目光掃過一本被壓在底下的、深藍色布面封皮的書,封面上幾個繁體字有些模糊——《史記菁華錄》。心中微微一動。
前世零碎的記憶里,這部書似乎評價頗高。
他蹲下身,小心地將那本書從書堆里抽了出來。
書很舊了,封面磨損,書頁邊緣染著深黃的茶漬,但內頁還算完整。他輕輕翻開,一股濃郁的舊紙氣味撲面而來,映入眼簾的是豎排的繁體字和朱砂的圈點批注。
“小同志,對歷史感興趣?”一個溫和而略顯蒼老的聲音在旁邊響起。
何雨柱抬起頭,正對上老者透過圓框眼鏡看過來的目光。那目光平和、睿智,帶著一絲探究,卻沒有尋常攤販的市儈。
“老先生,”何雨柱站起身,禮貌地欠了欠身,揚了揚手里的書,“隨便看看。這書…看著有些年頭了。”
老者點點頭,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:“是啊,《史記菁華錄》,選的是太史公文章的精華。這書…擱在現在,怕是沒多少人愿意翻了?!彼恼Z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。
何雨柱心中微動,試探著問道:“老先生,您覺得…這史書里的道理,現在還管用嗎?比如…這書上寫的那些興衰更替?”
老者扶了扶眼鏡,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。眼前這個年輕人,穿著普通的工裝,手上帶著廚子特有的、洗不凈的油漬和細微刀痕,但眼神清澈,問出的話卻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沉靜和思考。
他沉吟片刻,沒有直接回答,反而指著書頁上的一段批注,問道:“小同志,你看這段朱批,‘太史公曰: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;天下攘攘,皆為利往’。你覺得這話,在理否?”
何雨柱心中了然。
這老者,絕非普通書販!他略一思索,坦然道:“老先生,這話…說透了幾分人性。人活于世,奔波勞碌,求一口飯吃,求一家安穩(wěn),說到底,離不開一個‘利’字。但這‘利’,有公利私利,有大義小利。秦皇漢武,逐的是江山之利;販夫走卒,求的是溫飽之利。所求不同,境界自異。只看‘利’字,未免偏頗了。”
老者眼中精光一閃,那溫和的笑容加深了些許:“哦?那你覺得,還該看什么?”
“看‘道’?!焙斡曛穆曇舨桓撸瑓s清晰沉穩(wěn),在寂靜的街角顯得格外有力,“看這‘利’是循著正道謀來的,還是走了歪門邪道。看這‘利’是只顧了自己,還是也惠及了旁人。太史公寫《貨殖列傳》,不也贊那些‘富好行其德’的商賈嗎?若只為一己之私利,不擇手段,那這‘熙熙攘攘’,就成了禍亂之源;若能將利與義結合,取之有道,用之有度,這‘利’字,也能成濟世安民之器。”
這番話,是何雨柱結合前世閱歷、今生觀察和夜校所學,再融入自己樸素價值觀的思考,說得坦蕩而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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