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下午,李懷德夾著公文包出現(xiàn)在食堂后廚門口,臉上帶著慣常的、不容拒絕的笑意,“晚上家里幾個老戰(zhàn)友聚聚,你嫂子念叨你那手紅燜羊肉好幾天了,還有帶上雨水,你嫂子好久沒見雨水了。食材都備齊了,老陳的車在廠門口等著。”
這已是這個月第三次“家宴召喚”。何雨柱擦干凈手,點點頭,沒多話,卷起自己的刀具包。
李懷德家的小廚房窗明幾凈。
案板上,口外黃羊的后腿肉泛著誘人的光澤,旁邊是李懷德不知從哪兒弄來的、市面上罕見的鮮口蘑和一小罐上好的紹興花雕。
何雨柱系上圍裙,刀刃在羊腿上劃過,精準(zhǔn)地剔除筋膜。
冷水緊肉,花椒爆香,煸炒上色……動作行云流水,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韻律。
濃郁的、混合著奇異香料與花雕醇香的肉味,再次霸道地彌漫開,穿透門縫,讓客廳里高談闊論的客人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話頭。
“懷德兄,你這可真是挖到寶了!”一位身著灰色中山裝、氣質(zhì)儒雅的客人端著茶杯,鼻翼翕動,由衷贊嘆,“這香味,聞著就勾魂奪魄,難怪連老大哥都贊不絕口。這位何師傅,放在舊社會,那也是頂尖酒樓鎮(zhèn)場子的大拿!”
李懷德志得意滿地呷了口茶,笑道:“老趙,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!柱子這人,本事是真本事,難得的是心思正,不飄!廠里后勤這塊,沒他這根定盤星,我這心里還真不踏實!你是搞計劃的,應(yīng)該懂,這人心穩(wěn)了,機器才能轉(zhuǎn)得歡,生產(chǎn)任務(wù)才能完成得好!”他話里有話,意有所指。
被稱為“老趙”的客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放下茶杯,目光透過裊裊茶煙,似乎穿透了墻壁,落在那方小小的、正烹煮著世情百味的灶臺上。
“是啊,大鍋飯要吃飽,小灶更要吃好。這其中的平衡與門道,可不比你們廠里調(diào)設(shè)備簡單吶……”他的聲音不高,帶著一種身處經(jīng)濟部門特有的審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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廚房里,何雨柱正專注地盯著砂鍋里咕嘟冒泡的羊肉,湯汁已收得濃稠紅亮。
他拿起一小碟碾碎的南腐乳,手腕輕抖,均勻地灑入鍋中,濃烈的醬香瞬間被激發(fā),與羊肉的醇厚、花雕的甘洌、香料的辛香奇妙地融合,再被一絲悄然融入的靈泉氣息提點,升騰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復(fù)合鮮香。
客廳里隱隱的對話聲飄入耳中,“計劃”、“平衡”、“人心”幾個詞,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他沉靜的心底漾開一絲微瀾。
暮色沉沉,何雨柱帶著雨水提著李懷德塞給他的一網(wǎng)兜東西(里面是幾盒午餐肉罐頭和一包白糖)回到四合院。
剛進(jìn)前院,就聽見中院賈家傳來賈張氏拔高的嗓門,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:
“……喪良心的!天天肉香不斷!當(dāng)我們都是死人聞不見?吃獨食爛腸穿肚!……”接著是秦淮茹低低的勸解和賈東旭不耐煩的呵斥。
何雨柱腳步未停,徑直回家。
何雨柱推門進(jìn)屋,把帶著寒露的網(wǎng)兜放在桌上。
趕緊讓何雨水去睡了,小臉在煤油燈的光暈里顯得格外安寧。
爐子上溫了下一小鍋小米粥,這是早上剩下的,散發(fā)著樸實的谷物香氣。
他舀了碗粥,就著一點周大姐給的醬黃瓜,慢慢喝著。
屋外的酸言冷語像隔著一層厚實的棉布,模糊不清。
舌尖是小米粥的溫潤清甜,心底卻沉淀著李懷德家客廳里聽到的那番關(guān)于“計劃”與“人心”的對話。
蘇聯(lián)專家的胃,后勤科長的信任,四合院里淬了毒的嫉妒……這一切都在這小小的灶臺上交織、烹煮。
他攪動著碗里的粥,眼神沉靜如深潭。
這軋鋼廠后勤的“定盤星”,握緊的不僅是炒勺,更是這煙火人間無聲的權(quán)柄。前路尚遠(yuǎn),風(fēng)已起于灶臺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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