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(guān)門時,他最后瞥了一眼桌上那塊油污的軸承,它像一枚黑色的棋子,靜靜躺在權(quán)力的棋盤上。
門關(guān)上的瞬間,李懷德的表情驟然陰沉。
他猛地將那張紙拍在桌上,震得煙灰缸一跳:王有福這個蠢貨!
何雨柱沒有接話,只是靜靜站著,如同一塊沉默的礁石。
李懷德站起身,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,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急促的聲響。
窗外,軋鋼廠的高音喇叭正播放著激昂的生產(chǎn)捷報,與室內(nèi)的低氣壓形成鮮明對比。
柱子,李懷德突然停下腳步,聲音壓得極低,這事,你怎么看?
何雨柱聽出了弦外之音。這不是在問王胖子的過錯,而是在試探他的立場。
李科長,何雨柱語氣平穩(wěn),眼下正是關(guān)鍵時期,任何影響生產(chǎn)的行為,都是與全廠為敵。王主任這事,往小了說是玩忽職守,往大了說。。。。。。
他故意頓了頓,是破壞社會主義建設(shè)。
帽子扣得夠大,卻又不著痕跡地把李懷德摘了出去。
李懷德眼中精光一閃,嘴角微微上揚:好!說得好!
他走回辦公桌前,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,你看看這個。
何雨柱接過,是一份關(guān)于倉庫物資盤點的通知,日期是三天后。
本來只是例行檢查,李懷德的聲音帶著冰冷的笑意,現(xiàn)在,得變成突擊審查了。
何雨柱心領(lǐng)神會。這是要打王胖子一個措手不及,在他來不及做假賬前,一舉拿下。
我這就去準(zhǔn)備。何雨柱將文件遞回,轉(zhuǎn)身要走。
等等。
李懷德叫住他,從抽屜里又取出一張紙,這是食堂主任的任命書,空白處還沒填名字。他意味深長地看著何雨柱,好好干。
何雨柱心頭一震,面上卻不顯,只是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走出辦公室,軋鋼廠午后的陽光刺得他瞇起眼。
遠(yuǎn)處,張建軍正站在一棵老槐樹下等他,身影被樹影切割得斑駁陸離。
怎么樣?張建軍快步迎上來,聲音壓得極低。
三天后,倉庫大檢查。何雨柱簡短回答,目光掃過周圍,確認(rèn)無人偷聽,張師傅,你那臺C620,能撐到那時候嗎?
張建軍咧嘴一笑,露出潔白的牙齒:放心,我用了土辦法暫時穩(wěn)住它。不過,他笑容收斂,得盡快換上正品軸承,否則。。。。。。